了?夢見你娘了?”

司蘊正趴著,周嬤嬤坐在床沿給她後背上藥。

“她都不要我,我夢見她做什麼!”司蘊別過頭,紅了眼。

“你啊,嘴真是硬!你娘死的時候,你還說活該呢!”周嬤嬤嘆息,“可見著那混賬東西,你衝上去就跟人拼命,攔都攔不住!要不是三姑娘護著,你早讓人打死了!”

周嬤嬤回憶了下,那會司蘊才多大?十二三歲吧?瘦得跟杆似的。

“乾孃,我昏了多久?”司蘊見窗外天還亮著。

“一天一夜,我差點以為,沒人給我養老送終了!”周嬤嬤心有餘悸。

司蘊八歲入國公府,無依無靠的,倒是慣會察言觀色,沒兩年,就哄著膝下無子的周嬤嬤,認了乾親。

周嬤嬤不許她在外人面前喊乾孃,但是這十年來,明裡暗裡不知道保了她多少回。

“你這次打得也太狠了!”司蘊語帶嗔怪。

“不狠不行啊!四公子命懸一線,日後子嗣上,有沒有影響都未可知!三夫人原是打算要了你的命!你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,這口氣,三夫人咽不下!”

說到此處,周嬤嬤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你說你,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願意做妾了?不想做妾,你就早點找個好人家,嫁出去!出了這一遭,三夫人恐怕是留不得你了!”

“嫁出去的話,是不是跟國公府就沒有干係了?”司蘊坐起來問。

周嬤嬤點頭道:“怎麼?還捨不得我?”

司蘊嗯了一聲,握住周嬤嬤的手:“乾孃,我們一起嫁出去吧!”

周嬤嬤瞪她一眼:“說什麼胡話?我年輕的時候沒嫁,現在人老珠黃了,哪還嫁得了?”

“不如找一對父子,你嫁爹,我嫁兒子,這樣我們還做母女!”

周嬤嬤一聽,笑得前仰後合:“你真是燒糊塗了!什麼餿主意!去去去,懶得理你!”

“四公子活了,你的命就算是保住了!好好待在屋裡休息,哪也別去,尤其別到三夫人面前晃!懂?”

見司蘊輕點頭,周嬤嬤這才收拾了東西,起身離開。

一出門,碰見徐大夫走近。

“四公子聽說司姑娘被罰了,急得不行,央我過來看看!”徐大夫表明來意。

“不必了,本來就是受罰,哪裡還能看大夫?沒有這種規矩!下人嘛,哪有那麼嬌貴的!抹點藥,休息幾日,就生龍活虎了!徐大夫慢走啊!”周嬤嬤催促徐大夫離開。

傅裕早醒了,離得又不遠,幾步路而已。

司蘊受刑時,他不急著過來保人,佯裝不知。

打完了,又假惺惺請個大夫來?

真有意思。

對丫鬟,還用上兵法了不成?

徐大夫也不推辭,轉身出了國公府,去了城北興武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