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話下!”

謝亦松的插科打諢,皇帝可聽不下去,起身走到傅稹跟前,冷睇一眼:“少跟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接觸,京城繁華迷人眼,你別被帶壞了!”

這是在點傅稹這幾夜,跟同僚吃喝玩樂的事。

傅稹真是冤死,他一點也不喜歡那些煙花之地,要不是被司蘊氣著了,故意想冷著她,他才不去那種地方。

結果她倒心安理得的偷奸耍滑。

傅稹暗暗發誓,再也不去。

“有心事啊?”

謝亦松和傅稹並排,走在離宮的宮道上。

早些年,謝亦松任太子少傅,傅稹十二歲前都在宮中,和皇子一同學習,所以謝亦松也是傅稹的老師。

傅稹難得吐露心聲,嘆息一聲:“老師有所不知,我最近真是過得生不如死!”

謝亦松愕然:“這從何說起?”

如今的京城,傅稹可算是風光無限第一人,仗著皇帝寵溺,誰見了,都得敬上幾分。

別的不說,就近日,傅稹縱容手下偷偷暴揍長興伯,律法治不了長興伯,傅稹用拳頭治。

長興伯一把年紀,現在就剩一口氣,估摸著經這一遭,長興伯得短壽,更別提禍害小姑娘了。

盧貴妃日日去皇帝跟前,要求嚴懲暴徒,皇帝皆充耳不聞,連帶著盧貴妃也受了冷落。

“我對一個人心懷愧疚,想彌補,卻又誤會了她的意思,冒犯了她,現在顏面掃地。”

狹長的宮道,晨風捲著寒涼之氣,迎面拂過,傅稹算是徹底清醒了,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明。

司蘊並不是嘴上說不願意。

她是真不願意做妾。

害他誤會許久,以至於昨夜太過孟浪,簡直禽獸不如。

再見司蘊,他比死還難受,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。

可留她在府內,又怕她遭了母親的毒手。

萬一害死她,豈不是愧上加愧?只怕因為她,他這輩子都沒快樂了!

謝亦松已瞭然於胸,篤定地笑道:“為情所困!”

“怎可能?”傅稹立刻否認,斬釘截鐵道,“情意絕對談不上!我就只是覺得虧欠她,想彌補,想應她所求!”

“愛就是常覺虧欠!你小時候那麼皮,沒少給我惹麻煩,我怎從未聽你說過,對我有愧呢?”謝亦松笑得從容。

“……”傅稹無語了,不願多做辯駁。

“年輕人血氣方剛,別憋著,真的會短壽!”謝亦松輕拍傅稹的肩,“該娶妻了。”

“娶誰都行,但若娶錯了,正妻不能容人,後宅不得安生,還不如不娶!像老師這樣孑然一身。”

年幼時,京中長輩們總拿謝亦松當反面教材,難免先入為主,認為謝亦松是個怪胎。

如今,傅稹心底,反倒開始有些羨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