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不了!他根本不顧你的死活!他遲早像辜負我姐一般,辜負你!”

司蘊微滯,跟傅稹對視一眼。

這一路,兩人沒有怎麼說過話,昨夜鬧那一場,只怕他心裡已有了芥蒂。

她存心討好,想幫傅稹說說話,於是垂眼,悵然若失道:“國公爺是幹大事的,豈能囿於兒女私情?你定是誤會了!”

兒女私情?

她對他,不是主僕之情,是兒女私情?

傅稹眸底深色漸濃,不辨喜怒。

他猜對了!

她果真……對他有意。

難怪她總是眼睛亮亮的,對著他笑。

大概十年前的一時善心,讓他成了她心目中的光。

不知悄悄惦記了他多少年。

“你沒救了!”梅友乾諷笑道。

擁州城外,茅草屋。

梅友乾從馬車跳下來,推開籬笆牆。

小院子明顯被人掃蕩過,草藥被翻得面目全非。

梅友乾也不收拾,挑挑揀揀了幾樣東西,抱進屋裡。

“我這簡陋得很!而且就一個房間,你們要住不慣,去城內找客棧住宿!”

“不必!”傅稹顯然怕梅友乾又跑了,恨不得兩顆眼珠子掛他身上。

“行吧!”梅友乾悻悻道,“那間屋子讓給你睡!我睡藥房!這樣可以了吧?”

“需要幾天?”傅稹根本不在意睡在哪,晚上睡房梁都行。

梅友乾思索一番,才答:“上百號人呢!怎麼也得養個三天吧!”

“兩天!”傅稹做了決定。

梅友乾歎為觀止,急眼道:“你想累死我啊?光逼我有啥用?兩天內,你能把人找到嗎?”

“我能!汪蘭德一死,他們必定要毀屍滅跡!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!”傅稹嚴肅地說。

“你就吹吧!”梅友乾嗤笑一聲,沒敢再耽擱,埋頭走入藥房。

傅稹沒閒著,接過和順遞來的擁州地圖,展開。

“擁州城能藏上百人的地方,並不多!要找到,不難!難得是怎麼不驚動當地縣衙!”

傅稹邊說,邊在圖紙上圈出幾個地方來,繼續道:“煉製狄奴這麼大的事,縣衙不可能不知情!”

何止是知情,縣衙估摸著,早就跟汪蘭德狼狽為奸。

“很簡單啊!一把火把縣衙燒了!製造混亂!這叫先下手為強。”

司蘊一句話,讓屋裡的三個男人都頓住,齊齊抬眼看她。

眼底皆是詫異。

“啊!又是我惡毒了!”司蘊訕訕地笑,轉身走開。

以傅稹的本事,不可能查不到擁州,前世那場大火,他一定在場,眼睜睜看著上百人葬身火海,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感,一定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
所以,上金鑾殿發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