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走!”傅稹衝梅友乾大喊一聲,拉起司蘊跳入馬車。

馬車載著三人,在官道上奪命奔逃。

行至一處蘆葦地,傅稹勒停馬車。

“梅友乾,下車!”

說著,丟了一包乾糧過去。

“???”梅友乾可憐兮兮的望著傅稹,“我是打了你幾個耳光,你也不能在這種時候,讓我去送死吧?你對得起我姐嗎?”

傅稹不耐煩道:“我去引開追兵,你找個地方藏好,把你的蟲子養好,即刻去擁州!和順永珍會接應你!”

“倘若再敢跑,天涯海角,我必將你大卸八塊!將你所作所為,都編成書,燒給你姐!”傅稹威脅道。

“你可真是惡毒!”梅友乾歎為觀止。

“不如我去看著他?”司蘊建議。

“你跟他比起來,我更不放心你!”傅稹瞪了司蘊一眼,駕馬繼續奔逃。

直到跑出十里地,傅稹才勒停馬車。

“不對勁。”傅稹皺眉道,“身後沒有追兵!”

若是騎兵,這會子早趕上來了。

此刻天快泛白,山野靜悄悄的。

“我方才就覺得奇怪,哪有殺手出手前,還自報家門的?生怕別人不知道,自家主子幹了齷齪之事!”

還奉太子殿下之命,今夜這幫人,必不是太子殿下的人。

司蘊撩開車簾,探出頭,傅稹正巧扭頭過來看她,二人打了個照面。

距離近到,能清晰地望見對方墨色瞳孔裡,自己的模樣。

片刻的靜默之後。

傅稹側過頭,輕咳一聲:“虛張聲勢,看起來確實像栽贓嫁禍!”

“嫁禍太子?”

“太子派汪蘭德販賣狄奴之事是真,但徵兵煉製狄奴這事,他未必知情!眼下我查到了擁州,那人急了!上百人危矣!”

太子殿下斂財而已,實在沒必要幹下這種,自毀長城的大案。

越看越像涉及皇權黨爭。

傅稹心煩意亂。

掏刀砍斷拉馬車的繩子,翻身騎到馬上,對司蘊說:“必須馬上趕回擁州城!”

不等司蘊反應,長臂一撈,將她抱到馬上。

馬蹄聲陣陣。

司蘊想到前世,就是這次金鑾殿對峙,逼得傅稹歸到靖南王的陣營,成了太子眼中釘肉中刺。

“爺,誰會嫁禍太子呢?是何目的?”司蘊試探地問。

許久,未聽到傅稹回話,她以為他不願意回答,但她急得很,回頭喊了一聲:“國公爺?”

“啊?”傅稹仿若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,愣愣地問,“你說什麼?”

司蘊皺眉,原來這莽夫壓根沒聽到。

她加大音量,重複又問一遍:“我問你,誰會嫁禍太子呢?是何目的?”

“沒聾!小點聲!”傅稹捂了捂有些發燙的臉,心不在焉的回道,“靖南王嫌隙最大!”

“目的……是為了離間我與太子!”傅稹低聲又補了一句,眼神飄忽不定。

“……”原來你都知道啊?那為何會被人利用得那般徹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