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抬起淚眼,拉住司蘊的手。
“好姐姐,你腦子比我好使!你幫我想想法子,我想把錢要回來!”凌霜哭著哀求。
“我有什麼法子?”司蘊揉著太陽穴,咕噥道,“不如請和順永珍去,將你那哥哥抓來,有錢拿錢,沒錢打一頓出出氣!”
凌霜怔愣住,止了哭聲。
“去吧!和順永珍都喜歡懲惡揚善,你把你剛才在我這哭的那個勁頭,到他二人面前再去哭一哭,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!”
聽此,凌霜起身,離開。
擱在床頭的吃食涼了大半,司蘊勉強吃了幾口,實難下嚥,她掙扎著爬起來。
凌霜外出,她再躺在床上,若院裡有人來,實在不像話。
拉開房門,凜凜的寒氣直逼而來,司蘊攏了攏身上綠色的襖子。
雲層厚重,像積壓著厚重的水汽。
快要下雪了吧?
凌霜這幾日為情所困,想必也沒心思好好打掃院子,屋裡屋外處處積著一層灰。
司蘊看不過眼,擼起袖子,擦洗院子。
巳時末,司蘊出了一身汗,餓得眼冒金星,她從屋裡將涼掉的飯食,拿到小廚房,用熱水溫上。
等待的時間,她繞出小廚房,走進主屋,一時沒注意到方才屋門大開的主屋,這會子房門虛掩著。
她推門而入,才發現屋裡有道人影。
身量高高的,背脊挺直,緋紅的官袍他褪了一半。
是傅稹。
“國公爺回來了?”
“嗯!”
司蘊上前幫忙。
傅稹垂眸打量著她,紅色的衫裙,綠色的褙襖,搭配起來確實有些許減分,加之冬裝厚實,瞧著很是圓潤,像只染了色的熊。
他忍不住笑出聲,過後迎上她不解的目光,他手輕握成拳置於唇邊,想以咳嗽壓制笑意。
結果沒忍住,大笑起來。
司蘊知道他在笑她的花衣裳,她悶聲道:“爺笑吧,笑個夠!全府丫鬟都穿得一樣!”
“不是啊!今日我就見你這般穿!金甌院裡的丫鬟,沒有一個這麼穿的!”傅稹實話實說。
這一身紅配綠,實在太顯眼,讓人過目不忘。
“莫非就針對我一人?”司蘊氣壞了,“我去找柳管家!”
“等等!”傅稹拉住司蘊,笑道,“先給我換下藥!”
司蘊無奈,拿來藥箱,嘴裡咬牙切齒地念叨著:“我就覺得奇怪!滿京城都沒有這麼醜的丫鬟衣裳,全府穿起來,落的也是成國公的臉面,阮姑娘不怕人說她眼光差嗎?合著就給禍害了我一人?憑什麼?”
“我覺得還好!比之前瞧著喜慶多了!頭上扎兩髮髻,像個年畫娃娃!”傅稹坐在榻沿,解開裡衣,露出腹部的傷口,笑到肚子疼。
他在笑,腹肌都在顫。
司蘊無處下手,黑沉著臉,等他笑夠。
就在她要發飆轉身就走時,傅稹斂笑:“好了好了!不笑了!”
“爺今早去跟大夫人請安了?”司蘊一臉嚴肅,低頭處理傷口。
傅稹嗯了聲:“剛從金甌院回來。”
提到大夫人,傅稹明顯情緒低落起來,司蘊抬眸瞟了他一眼,他幽黑的眸子攏著一層哀傷。
意識到她的注目,傅稹與她對視一眼,苦笑道:“司蘊,你說這世上,有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?”
“有吧!自私自利的人!只愛自己,誰也不愛的那種人!”司蘊避開他的眼神,繼續處理傷口。
“可並不是啊!她分明對旁人的女兒,視如己出!”傅稹喃喃自語。
話裡話外,指的都是大夫人。
司蘊不願牽扯進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