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見他眼瞼下有烏青,又脫口問道,“爺昨夜沒睡好?”
傅稹嗯了一聲:“你昨夜回來的晚,沒什麼事,繼續睡吧!”
說完,他快步離開。
那話裡的意思,帶了些嘲諷和薄怒。
司蘊可不敢再睡。
略微梳洗過後,迅速出了府門。
清早的集市很是熱鬧,黃參將的宅子就在集市背後。
司蘊在街上,隨意挑了些禮品,敲開了黃參將的門。
黃參將還未起,邊穿衣邊出來開門,一見是司蘊,很是吃驚。
“司蘊?來就來了,怎麼還帶禮來!太客氣了!快進屋!喝口熱茶!”黃參將伸手請司蘊進屋。
司蘊抬腳想入內,但眼角瞥見屋裡有個婦人,一臉謹慎的望出來,想必是黃蓬的母親。
“不了!”司蘊收回踏進門檻的腳,羞赧道,“我有件事,想求黃伯伯幫忙!”
“你說!”黃參將見司蘊不願進屋,便將她請到屋外的小竹椅上坐下。
“我母親在汪家生下過一個孩子,汪家人馬上就要問斬,未及十四的孩子和婦孺會被流放!那孩子很是瘦弱,恐怕會死在流放途中!”
“所以,你想我幫你救個孩子出來?”黃參將眉頭緊鎖,這於他而言,並非易事。
“有錢能使鬼推磨!那個孩子在汪家,活得不如一個下人,根本無人在意的!”司蘊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,推到黃參將的跟前。
如此大額的銀票,黃參將大吃一驚:“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?”
“我雖認識黃伯伯不久,但您的為人,我信得過!我如今也只信得過您了!”
黃參將怔愣住。
司蘊紅著眼,央求道:“我夜夜夢見我母親,她總說她的孩子苦,她不能瞑目,雖是汪家的孩子,但也是我母親的孩子啊!那孩子活得比我還苦,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,我不能見死不救!”
這苦肉計一下,對於黃參將而言,就是一劑猛藥。
司家的孩子,真是命運多舛的苦命人,若不是自己囊中羞澀,這五百兩,他都不好意思收。
“別擔心,你來找我,是對的!你一個姑娘家出面不合適!這事我給你去辦!”黃參將收起那張銀票。
“多謝黃伯伯!”司蘊喜上眉梢,叮囑道,“汪老太太嘴裡沒一句實話,黃伯伯一定記住,不要去問汪家人,我母親的孩子在哪裡!也不要按名字去找,他們會拿別的孩子來騙你!”
“那如何找?”黃參將有些為難。
“須得自己親自去找,汪家的孩子都肥壯,但我母親的孩子大約八歲,很瘦弱,渾身髒兮兮,像個小乞丐!”司蘊那夜見過的,儘量將那孩子的樣貌描述出來。
黃參將點頭道:“想來只要錢到位了,一個可憐孩子,沒有撈不出來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