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噹!”
一個茶杯被擲到地上,碎成渣渣。
“姨母,你就這麼讓她走了?”阮知意從偏廳走出來,一臉困惑。
“傅稹快下朝了,再繼續辯下去,沒有結果!”大夫人嘆息一聲,“下人勤勤懇懇的給主家幹活,沒有做出格的事,處置起來,會落人口舌!說咱們苛待下人!”
司蘊在成國公府整整十年,按司蘊那性子,這成國公府裡,只怕與她交好之人甚多。
沒有理由,不可輕易處置。
阮知意坐在椅子上,哭泣道:“那怎麼辦?我不喜歡司蘊,要我日日見她與表哥眉來眼去,我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“一個丫鬟而已,就讓你這麼自怨自艾!你不應該在這哭,你應該去韶光樓裡獻殷勤!看看司蘊怎麼做的,你學著點!去討傅稹的喜歡!”大夫人頭疼不已。
“她不要臉,她那都是青樓妓院的做派,我書香門第,京城貴女怎能與丫鬟為伍?我不學!”阮知意恨聲道。
“你不學?你是沒有那個心!你不想做成國公夫人,這京城多的是人想做!嘉飛公主就是其中一個!你家世比得過嫡公主嗎?”
“你不去學著討傅稹的喜歡?你指望傅稹主動伏在你腳邊,做你的裙下之臣,你還懶得搭理他,要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,你痴心妄想!”
大夫人疾言厲色,皇后特地招她入宮,明裡暗裡都在說傅稹是國之棟樑,皇帝極為看重,婚姻大事需慎之又慎。
傅稹的親事,皇后要親自掌眼,不可隨意定親。
這一拖,不知要拖到何時,傅稹是男子,他拖得起,阮知意怎麼拖得起?
阮知意伏在案上,哭得很傷心。
“我不會讓他們擺弄的!成國公夫人只能是你!”
大夫人低嘆一聲,走下來,輕撫阮知意的發頂,柔聲安慰道:“一個丫鬟,威脅不了你!等她行差踏錯再來治她來得及!丫鬟的事就由丫鬟去對付,你真正的對手是嘉飛公主,甚至是其他京城貴女!”
...
繁花甬道內。
三夫人目光審視地看著司蘊:“你說裕兒想娶你為妻?是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!”司蘊臉不紅氣不喘。
“那你會拒絕?”三夫人顯然不信,若是真的,她可容不得司蘊活著。
“不想拒絕也沒有辦法!四公子犯渾,我可不傻!一時的情慾會讓人衝昏腦子,但日子這麼漫長,等情意淡了,公子就會後悔!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!”
司蘊的話,半真半假,三夫人只需要信五分,就不可能讓司蘊,再回傅裕跟前伺候。
“你倒是識趣。”三夫人訕笑兩聲。
“都是以前在三夫人身邊學的!這偌大的國公府,都是三夫人撐著,國公爺縱然英勇,但三夫人也是能擔事的人!”
司蘊頓了下,眉眼流轉,繼續道:“說實話,身為女子,我更為欽佩三夫人!我的主子永遠是三夫人,若是日後三夫人有需要,我更願意出府,為三夫人效犬馬之勞!”
司蘊一通彩虹屁,拍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。
別人司蘊不敢說,但同三夫人,她打了兩世交道。
前世她犯傻,一門心思掛在傅裕身上,不僅將傅裕越推越遠,更是讓三夫人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,是那種離間他們母子情分的賤貨。
那日子,別提多難過了。
吃盡了虧,總要學乖長點教訓。
“可惜了,你的賣身契不在我手上!”三夫人惋惜道。
“......”司蘊臉色倏地一白。
“司蘊!”
不遠處有人快步走入甬道,拽住司蘊的手臂,上下檢視。
“沒被打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