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在世時，她也是這般天真無邪吧？
“走！今天姐姐帶你逛吃逛吃！”司蘊置身於陽光中，彷彿聽到書翻頁的聲音，聞到了久違的甜味。
整條街逛下來，汪念雲吃得肚子圓滾滾，眼底的驚懼之色，少了大半。
越往西走，越荒涼。
直到進入楊樓街，司蘊牽著汪念雲，從街頭的紙紮鋪子裡走出來。
一人手上抱著一塊紅布包裹著木牌，儼然是牌位。
“我算過了，今天的日子，適合供奉牌位，姐姐帶你回家，祭拜爹孃！”
司蘊小聲地說完，又叮囑道:“你回去別跟南萱姐姐說起這事！這是我們姐妹倆的大事！”
整條楊樓街空曠無人，略微大點聲說話，似乎都能聽到迴音。
汪念雲眨巴著眼，看向司蘊，彷彿在問她，我如何說？
司蘊後知後覺，汪念雲吃了不少，倒是一個字都沒同她說過。
“我也是犯蠢了，你這小啞巴，怎麼會說出去？”司蘊喃喃自語。
楊樓街的新宅，已經煥然一新，門頭新掛上“司宅”的牌匾，大門掛著新鎖。
“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。”司蘊鬆開汪念雲的手，拿出鑰匙開鎖。
牌位進宅，簡單的儀式，上過香後，司蘊帶著汪念雲跪在牌位前，燒著紙錢，遲遲不願起身。
汪念雲跪坐著，見司蘊眼眶泛紅，眼底浮現焦急之色。
“姐姐……”汪念雲扯著司蘊的衣袖，艱難的張了張嘴，“別哭……”
聞聲，司蘊目露震驚。
汪念雲伸手，擦去她眼角的淚，手指細軟。
“要開心……”
雖然咬字不清，但好歹會說話。
“你不是啞巴！你會說話啊！”司蘊大喜過望，抱著汪念雲又蹦又跳。
汪念雲咯咯笑著喊:“姐姐……”
“看來以後要多帶你出來玩！”
姐妹倆你追我趕地玩鬧了一會，笑聲盪漾在空無一人的楊樓街上，顯得格外突兀。
十月入冬後，天黑得很快，不知不覺暮色染紅了白牆。
木棍敲擊青石板地面的聲音，越來越近，越來越多。
“我們得趕緊離開！這條街，到了晚上不太平！”
司蘊看了一眼天色，心裡有些焦急，竟忘了時辰。
迅速收拾規整好之後，領著汪念雲快步離開。
街邊，三三兩兩的乞丐縮在牆角，蓬頭垢面後，一雙雙陰森的眸子，直勾勾的盯著司蘊和汪念雲。
暗巷中，有兩人立著，看司蘊離開，男子眯了眯眼。
“終於等到機會了，便宜你們了！怎麼玩不管，務必拿回房契！”
“是！”
說罷，兩個男子興奮的衝出暗巷，朝司蘊離開的方向，跑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