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四公子教過我!”
司蘊話音剛落,門房便牽了匹馬過來,她順著馬毛,沒注意到傅稹臉上一閃而過的躁意。
四公子,四公子。
三句不離四公子,這麼離不開,怎麼又不願意做四公子的妾?
真是女人心海底針。
“快點!晚了城門要關了!”傅稹說完,揚鞭,策馬離去。
司蘊趕忙上馬去追。
他們前腳剛走,阮知意後腳便邁入府中。
整個人失魂落魄的,像沒了靈魂的玩偶。
金甌院。
大夫人正立在窗邊,遙遙望著那繁花甬道,出了神。
聽到身後的動靜,大夫人迴轉過身,面無表情道:“哭也哭過了,該死心了!好好收拾收拾,對國公爺殷勤著些!”
阮知意知道大夫人是催她與傅稹成婚,她紅著眼:“我不要!姨母,我同表哥沒有情意!”
“情意?”大夫人笑出聲,再度望向那甬道,“你看!叫你別白費心思!結果都一樣,破敗不堪!”
“但至少盛開過!來年春天還會死灰復燃!”阮知意倔強地說。
“那我管不著!”大夫人幽幽道,“我只管你儘快嫁給傅稹,生下成國公府的嫡子!”
阮知意癱軟在椅子上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知意,你以為高瞻澈對你,真的有情意嗎?”大夫人漠然地問。
“姨母這是何意?”阮知意淚眼朦朧。
“傻孩子,他騙你的!他若真對你有情,今夜便會在聖上面前,長跪不起!”大夫人循循善誘道,“聖上賜婚,不可能不考慮皇子意願!他不敢反抗,便是對這門親事,早已點了頭。”
“不會的,太子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,他也是身不由己。”阮知意喃喃自語。
“隨你怎麼想吧,我言盡於此!明日請你父親來,商討親事。”
城郊三十里,黑水鎮。
日落之時,這個靜謐的小鎮,變得繁華熱鬧。
司蘊下馬,跟在傅稹身後,一邊走,一邊吐。
她從未騎過這麼快的馬,顛得她五臟六腑,似乎都移了位。
傅稹騎馬這般神速,難怪短命。
“餓了,先吃個飯吧!”傅稹徑直走進一家酒肆。
面對滿桌的酒菜,傅稹大快朵頤,甚至不需要人驗毒。
司蘊還沒緩過勁,食難下嚥。
酒肆裡,大多是粗鄙的男子,高談闊論,吃肉喝酒。
油膩的葷食,裹著汗臭味。
“爺,我出去透口氣!”司蘊忍無可忍,不等傅稹點頭,便起身衝出去。
長街燈火闌珊,密密麻麻的小販,人來人往。
村頭的老槐樹,虯曲的枝椏刺向墨色穹窿,吞吐寒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