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傷到聲帶,情緒激動時,嗓音沙啞。

在寂靜無人的夜裡聽起來,格外滲人。

心善?

聽秦夫人這般說,司蘊心虛得很。

“我能成全你什麼?”司蘊攙扶不起秦夫人,只得蹲下身。

“知音只是不願看我去死,此去必是要將我安頓在佛門清修之地!嚴加看管,我此生只怕再也見不到他了!”

秦夫人聲淚俱下。

知音是太子妃的名,他指的是阮庭文。

司蘊不解:“那不好嗎?起碼能保住一條命!”

“不好!那樣活著不如死了!”秦夫人低泣道,“說出來不怕你笑話,我不想與他分開!沒名沒分也好,叔嫂通姦也罷,旁人怎麼說,總歸我們兩人是在一塊的!”

司蘊怔住,這是鐵了心,要一條道走到黑,還怎麼勸?

“姑娘未嫁,還不懂!若有了心儀之人,就能理解我了!”

秦夫人獨自絮叨著,也不管司蘊在不在聽,說到嗓音嘶啞都不停。

“女人過了三十,很是孤寂難熬,我半輩子都是這般麻木地過!從不知,原來可以換個法子活!不能虧待了這僅有的一生!”

夜裡獨守空閨,孤寂難熬,司蘊感同身受,她也曾被困在後宅,守著一個濫情的男人。

“女人身上的枷鎖太重!夫死還要守貞潔,但男人卻不用!只是你們都出身名門,這種事在世家中,不被允許!”司蘊蹲得有些累,便席地而坐。

秦夫人嘆息:“我們原本也守禮剋制,但寡嫂和鰥夫小叔同住屋簷下,總有流言蜚語!既然如此,我們何不就關起門來,過自己的日子?管旁人說什麼?”

“人生苦短,需盡興!”司蘊笑了。

“對!我們度過了一段很羞恥的日子,我內心煎熬,但還是欣喜的!讓人慾罷不能!”秦夫人笑著抹淚。

興許和陌生人敞開了說,讓人心中頓然開朗許多,並不覺得有多羞恥,反倒顯得美好而珍貴。

“只離開了半日,這相思之苦,已讓我痛苦萬分!叫我在佛門清淨之地了卻餘生,不如就死在那祠堂裡算了!”

秦夫人掩面而泣,哭泣的聲音乾澀。

司蘊冷眼看著,並不出聲安慰。

等秦夫人哭累了,司蘊才開口說:“你信不信你的死訊傳回京,阮大人一年內就會另娶!將你拋至腦後,忘個乾淨!”

秦夫人斷然道:“我不信!我們相扶相持這麼多年,情比金堅!這點信任,我還是有的!”

司蘊本能的不信,嗤笑一聲:“夫人想要我如何幫你呢?”

秦夫人止了哭,眼尾帶上微末的笑。

片刻後。

一輛馬車從城門口駛出,停在城郊茶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