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蘊愣住,心裡突然生出些許不快。

這情緒來得有點莫名其妙。

“是。”她放下熱茶,打算退下。

“九重山離京挺遠的,若是乘馬車,大概要傍晚才能到,要過夜的。”高瞻如出聲提醒司蘊。

“是。”司蘊又不是沒去過,當然清楚路程,且要上山請玄淨道長,加上阮知意那個事兒精,兩天估計不夠。

“二哥,時候不早,我先走了!”

高瞻如起身告辭,司蘊跟著退下,將高瞻如送出府外。

短短的幾步路,高瞻如唉聲嘆氣的,顯然是求情不成,被傅稹拒絕了。

安慰的話,司蘊說不出口。

“我覺得你變了。”高瞻如走到府門口,沒頭沒腦的,突然說了一句。

司蘊有些意外,笑問道:“哪裡變了?”

“說不上來,但我覺得你會變成一個大麻煩!”高瞻如以戲謔的口吻說完,哈哈大笑著離開。

司蘊不以為意,搖頭淺笑。

藉著採買東西的間隙,她到外面的書畫鋪,簡短地寫下兩封信,交由專門跑腿的小童送出去。

...

天剛矇矇亮。

阮知意和傅稹一同走出府門。

“姨母的話,表哥不要太在意,只是我從小陪伴姨母長大,她憐惜我早年喪母,孤苦無依罷了!”阮知意嬌柔的嗓音,依偎在傅稹身側。

“你們才是親母子,哪有隔夜仇的?你們就是性子太像了,誰也不讓誰,其實天下哪有無不是的父母呢?”

傅稹緊抿雙唇,一言不發,目光落在司蘊身上,她忙前忙後的裝點馬車,檢查干糧水囊一應物品。

她一直從晚上忙到早上,兩人也沒機會說上話。

也不知道在忙什麼,去兩三天而已,怎麼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?

女人就是麻煩!

“你們都別跟去了,就司蘊一個跟著就行,畢竟她可是從內院調到外院,表哥說這是最重的處罰了!要讓她好好表現表現,才好將功折罪!”阮知意當著眾人的面,大聲說。

“是!”青萍應道,“我們都會引以為戒,絕不會和司蘊一樣以下犯上!”

這無疑,讓司蘊在成國公府裡,顏面盡失。

“閉嘴!”

傅稹冷臉斥完,抬腳走上馬車。

阮知意給了青萍一個別有深意的眼色,隨即跟上車。

和順充當車伕,坐在前頭駕馬,司蘊坐到和順身側,眼神示意和順,可以走了。

“前面冷,你坐車裡去吧!”和順臉色微變,寬慰道,“裡面寬敞,坐三個人沒問題!”

司蘊搖頭:“我已經被處置到外院了,倘若再犯錯,就該趕出府了!我可不敢再犯錯,還是讓國公爺多陪陪阮姑娘吧!我們做奴才的,就要有眼力見,畢竟他們日後要成婚!不要打擾他們!”

“好吧!”

和順妥協,駕車離去。

他們在馬車前頭聊天,雖然聲音不大,但車內的傅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,不知為何,他手心竟冒出冷汗。

偏阮知意一口一個表哥,叫個沒完,他嗯嗯啊啊的應著,也沒認真聽她到底說了些什麼,只覺得煩透了。

阮知意意識到傅稹的敷衍,淚眼模糊的嗔道:“我素來知道表哥煩我,沒想到表哥這麼煩我,我還不如不去!”

說著,開始抽泣。

傅稹卻想著與阮知意同乘一車,要傍晚才能到九重山,他頭疼的想撞柱而死。

要不是母親一再強烈要求,他怎麼會帶一隻嘰嘰喳喳的鳥出門?

“安靜!要不然你真別去了!”傅稹忍無可忍。

阮知意愣了下,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