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,會為你記上一功!”傅稹心有餘悸道,“你膽子也太大了,那山林在夜裡,常有猛獸出籠,你也敢闖!”

“被逼上山了!哪有的選?”司蘊看傅稹拿針的模樣,實在有些滑稽。

她笑問道:“爺,你為何學醫啊?”

“行軍打仗,難免傷病,多少都會一些!”傅稹頭也不抬,隨口就答。

“……”司蘊怔住。

行軍打仗之人,會治外傷屬正常,但聞毒識藥,這學起來,就有些費功夫了。

她不信,他沒事找事會去學這個!

他不願說,她便不問了。

司蘊岔開話題:“昨夜那夥黑衣人,你抓活口審了嗎?”

“全殺了,沒留活口!”

司蘊氣不擇言:“國公爺也太好殺生了,我聽到追兵說不能傷了你,說明他們是來殺公主的!”

“......”

傅稹悶著不回話。

“你不好奇是誰嗎?何人要殺公主?為何非要連累你?”

“……”傅稹不語。

挑完木刺,傅稹一再檢查,確定之後,用上藥,重新纏好繃帶。

“好了,這幾日不要碰水。”

司蘊碎碎唸叨:“我們來九重山請道長,礙不著任何人,無端端怎會遇襲?公主雖是嫡公主,但又不爭權奪勢,為何會遭人追殺?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?”

“事已至此,別想那麼多!”傅稹沉聲道。

司蘊陷在自己的思緒中,恍若沒聽到傅稹說話,自顧自地說:“那銀鏢又是出自東宮羽林衛,爺您怎麼能不留個活口,好好審上一審!”

“咳咳!”

山風一吹,寒氣入肺,傅稹猛地咳嗽兩聲。

和順端著藥碗進來,對司蘊說:“那夜情況那般緊急,人那麼多,你真當我們是不死之身?爺盼速戰速決,能儘早脫身去尋你們,哪還顧得上留什麼活口?”

司蘊微怔,見傅稹端藥喝下,開口問:“爺也病了?”

“一點小傷,無礙!”傅稹垂眸道。

“胸口被刺了一劍,也算小傷?”和順挑眉,囑咐司蘊,“爺負傷,這兩日為了找你們,都沒怎麼闔眼,你讓爺先休息休息!”

“是!”司蘊連忙扶起傅稹回屋,柔聲道,“爺受傷,怎麼不早說啊?怎麼還能讓你給我治傷呢?”

“於我而言,這點小傷真不算什麼,別太擔心!”傅稹笑嘆,“公主沒事就好!”

和順在院外,眯眼看著傅稹和司蘊相攜回房,總覺得有些奇怪,往日傅稹總不讓他們跟旁人多說受傷的事。

今日說了這許多,傅稹怎麼沒斥他多嘴?

院子裡,並排有兩間屋子。

嘉飛公主住一間,另外一間給傅稹住。

“爺,先睡一會!”司蘊扶著傅稹坐在榻沿,轉身欲走。

腕子被拽住。

“司蘊……”

傅稹欲言又止。

等了一會,司蘊開口問:“爺還有什麼吩咐?”

“沒什麼,就是那夜在河邊,我說話有點不好聽,跟你說聲抱歉。”傅稹斂眉道。

語速很快,音量不大,彷彿有些氣力虛浮。

“?”司蘊瞠目。

怪了!這位爺,會認錯?

因為太驚訝,竟然有些手足無措。

“出去吧!我睡一會!”傅稹立時鬆開司蘊,小推了一把。

他轉身躺下,面朝裡。

司蘊一步三回頭,滿臉狐疑之色。

這院裡住著公主,親衛都退到觀外值守,靜得只有一些山野蟲鳴之聲,極適合療養。

司蘊在觀中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