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蘊顧忌著傅稹在場,不好說話,便沒回應凌雨,快速收拾東西,交待凌霜。

“你別回你那個家!去找柳管家,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,到時候,可以先去後廚,也可以去外面鋪子上,學一門手藝,養活自己!”司蘊不想去看凌霜的眼。

凌霜是唯一,真心不願意做傅裕妾室的丫鬟。

據說凌霜在外頭,有一個相好,凌霜一直攢錢想著年歲大些,出府嫁人,可外頭的那個男人等不及,娶了新婦。

自那以後,凌霜便一病不起,被傅裕責令丟出府外。

凌霜攢的錢,也不知都花去了哪裡,裹屍的破草蓆,還是她花錢買的。

“誰不知道,柳管家的兒子,因為對她有意,被四公子趕出了府!”凌雨拉了拉凌霜,“你求她,不如求我,我去跟四公子說,讓你留在我身邊伺候我!”

凌霜一聽,哭得更傷心了,抖開凌雨的手說:“我不要!我七歲進府,就跟著司蘊姐姐,姐姐教我識字,護我不受欺凌,姐姐就是我的親姐姐!我只想一輩子跟著姐姐!他日姐姐若是要人,記得第一個來後廚找我!”

凌霜哭著離開。

凌雨駐足片刻,勾唇笑起來,眼角有水光浮動。

“我以前最是羨慕姐姐,這屋子,我做夢都想住進來!現在是我的了,可我瞧著也沒那麼好!還是姐姐有本事,不如教教我,怎樣勾得四公子夜夜吻我的頸子,喊你的名......”

“啪!”司蘊給了凌雨一耳光。

“少胡言亂語!”司蘊色厲內荏,拉扯著凌雨丟出屋外,“走走走!幹活去!”

司蘊回屋,手腳麻利了許多,拿上全部行囊,轉頭對上傅稹的臉。

他冷笑一聲:“你可真行!我真慶幸把你帶離傅裕身邊,你這樣的女子,真是個禍害!”

傅稹說完,轉身就走。

司蘊跟上,暗戳戳的想,你個莽夫,你懂個屁!

就傅裕那八爪章魚,誰能禍害得了?

傍晚時分,傅稹這個不孝子終於想起,要去見他的母親。

兩年未歸家,傅稹與大夫人客套得不像母子。

簡單的噓寒問暖過後,便是沉默。

大夫人掃了司蘊一眼,沒說什麼,反倒提起了阮知意。

“知意今日去宮中赴宴,就是陪襯,走個過場!”

“兒子知道。”傅稹乖順地應。

“你今年二十有二了,你父親在你這個年紀已經有了你,如今邊關太平,朝廷主張崇文抑武,你肩上的擔子也該放下了,留京任職,早日開枝散葉才是正事,該把知意娶進門了!”

傅稹默了片刻,應了聲:“婚姻大事,聽母親的。”

司蘊暗歎一聲,說傅稹孝順吧,他回府沒有第一時間拜會母親,說他不孝順吧,又唯母命是從。

從她這個角度,可以觀察到傅稹的坐姿僵硬,手背上青筋突起,許久都未動過。

可見他很是侷促,似乎整個人都在防備著什麼。

“去忙吧!我日日吃齋唸佛,有事我會找你,沒事你不必來看我!”大夫人下了逐客令。

司蘊驚呆了。

傅稹是大夫人親生的嗎?

兩年未見的親兒子,剛見面,到飯點了,連頓飯都不留?

“是!”傅稹如釋重負般起身,微一頷首,轉身就走。

司蘊一路跟出了府門。

傅稹扭頭看她一眼,順手拽下,她腰間別著的成國公府令牌。

“沒了這牌子,出門要受欺負的!”司蘊伸手,想奪回。

“有我在,誰敢欺負?”傅稹將牌子丟給門房小廝,翻身上馬,垂眼問司蘊,“會騎馬嗎?”

“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