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字來。

葛遠暗暗嘆息,到底還是自己對周輕羽期待過高了。

不過,轉瞬又釋然。

這可是假丹解體,要命的急症,嶺南一域還沒聽說有誰治好過。

周輕羽也束手無策,不是再正常不過嗎?

阮青竹堪堪追進來便聽到這二字,心底剛剛湧起的希望,就被一盆冰水潑滅。

她失去了所有力氣般,癱坐在門檻上,頭埋在雙膝裡放聲痛哭。

最大的痛苦,不是絕望。

而是從希望,跌入令人窒息的絕望深淵!

周輕羽就是她最後的希望,是她強撐著沒有倒下的精神支柱。

現在,她失去了所有希望,整個人從身到心都塌了。

跟過來的丫鬟和僕人們,臉上來不及洋溢的喜悅,全都被悲色取代。

屋裡屋外都沉默了,此起彼伏的啜泣聲取代了周圍一切聲音。

見此情形,葛遠心中慚愧。

要不是他給了阮青竹希望,她大概不會這樣痛苦吧。

“夫人,實在對不住,是老朽誤認為周……”

葛遠話未說完,卻瞥見周輕羽兀自將他的藥箱掀開,拿出了銀針,往葉繼風的腹部扎去。

“周公子,還請住手。”

葛遠倒不是介意周輕羽自作主張用他的銀針。

而是葉繼風快死了,此時再施救,結果不會改變。

但,如果施診之後,葉繼風還是死了,便有施診致死之嫌。

如果阮青竹遷怒下來,免不了要承擔責任。

與其如此,不如讓葉繼風自己嚥氣比較好。

周輕羽扭頭看向他,道:“什麼事?”

他手中卻沒有停,又拿起一根銀針紮下去。

葛遠心裡暗暗著急,卻不好當著城主府的人說透,只得委婉道:“周公子,如此扎銀針還有什麼意義呢?”

“結果都是一樣,何必徒勞。”

恩?

周輕羽微微皺眉,道:“假丹解體,放任不管是會致命的。”

“葉城主這情況,再不施診就死了。”

他有些費解。

葛遠不是大神醫嗎?

為何問出如此糊塗的問題。

葛遠心裡冒出無數個問號,愕然道:“周公子,你、你是說,你能把葉城主救活?”

兩人一番對話,讓阮青竹停下了哭泣,抬起頭愣神的望著周輕羽。

滿屋子的丫鬟和家丁也一臉疑問。

剛才說很難的不就是你嗎?

在醫者的話術中,對一個即將臨終的人說很難,意思不就是沒救了嗎?

周輕羽也被問得一愣:“假丹解體而已,又不是多嚴重的傷,為什麼救不活?”

別說是假丹解體,就是仙軀解體,也是有法子可救活的。

難道葛遠連區區假丹解體都治不好嗎?

啊?

葛遠大吃一驚,不敢置通道:“那你剛才說很難的意思是?”

周輕羽無語,確認明白葛遠是誤會自己了。

他扎進第三根銀針,才不急不緩道:“我說的很難,是指他解體時間太長,無法保住他原有的修為。”

“但保住性命有何困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