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,我說,我說,求求你們把它拿走,啊啊啊啊!”
小白蛇順著他的腿往上,然後又鑽進了他的衣服裡面,肚皮上傳來冰冷光滑的觸感讓男人失聲尖叫起來,最讓他崩潰的是一旁的小黑蛇漸漸甦醒,也加入了折磨他的隊伍中。
宿絳看到這一幕後不禁嫌棄地撇撇嘴,她決定以後都不要和它倆玩了,碰過別的男人身體的蛇都不乾淨了。
“呵,沒用,我還以為多硬的骨頭呢。”
齊珮嗤笑一聲,隨後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超市裡購物用的塑膠袋,直接用塑膠袋套著手,將這兩條還在別人身上玩得不亦樂的蛇給裝了起來,那手法簡直就跟早餐店老闆裝饅頭一樣。
齊珮嫌棄地看著袋子裡兩條還在不停撲騰的小蛇,別說宿絳嫌髒了,他自己都嫌。
宿絳看著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抓蛇操作,不禁在心裡給齊珮豎起了大拇指,最高階的訓蛇大師往往都是採取最樸素的捉蛇方式。
見宿絳在看自己,齊珮立馬轉過頭衝她挑了挑眉,還順帶晃了晃手裡的袋子,彷彿在說學會了沒?
但當他回過頭來對上龍奕那冷到能掉冰渣子的眼神時,瞬間安分了下來。
但正事在前,龍奕只是警告了齊珮一眼後就又開始了審問。
“說,那個地方是哪裡?”
男人滿臉淚痕,冷汗掛滿了額頭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但他不敢耽誤立馬就回答了龍奕的問題。
“一個很大的訓練基地,在B市,叫……叫……”
“鐵塔。”
還沒等男人說出口,龍奕就替他說了出來,咔嚓一聲他手中的遙控器應聲而碎,男人一聽到這熟悉的名字,立馬使勁地點著頭。
“是的是的,就叫這個名字,是那個男人要我們把這丫頭丟在鐵塔的!”
一旁的宿絳若有所思地撓了撓下巴,鐵塔……好耳熟啊。
龍奕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,他緊抿著唇,眼底暗潮洶湧,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。
“把他們重新關進去。”
看著突然情緒失控的龍奕,宿絳立馬上前一把牽住了他的手,還順帶捏了捏。
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軟,龍奕僵硬地低下了頭,在對上小丫頭那澄澈的眼神時他不禁紅了眼眶。
龍奕慢慢半蹲下來,用著冰冷的手指顫抖地撫摸著宿絳的臉龐,眼裡滿是愧疚和憤怒。
他去過鐵塔,自然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地獄,他不敢去想,小丫頭被扔進去的時候該有多害怕,她當時才多大一點,她是怎樣一個人活下去的?
一想到這,龍奕心臟隱隱作痛,他以為這段時間已經將女兒的過往瞭解得差不多了,卻沒想到小丫頭所經歷過的苦痛遠比他所調查到的多得多。
愧疚,自責,憤怒,各種負面情緒充斥著龍奕的大腦,他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捏住了一樣,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,讓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。
如果他能早點找到他的女兒,又或者在那之前沒有選擇離開茉莉,那他女兒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這些?
每當龍奕看到宿絳那副懂事的樣子,他除了欣慰以外更多的是心疼,才四歲的小孩真的不需要那麼懂事,他多麼希望他女兒哭可以放聲哭,笑可以放肆笑,偶爾還可以使點小性子。
龍奕攥緊拳頭,堅硬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,他雙目猩紅,心中的憤怒儼然到達了一個極點。
鐵塔,他一定要毀了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