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柚看著自己身處的這個狹窄的房間,有些焦急地踱著步子。

敲,該死的紀予,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,一如既往的賤,等她恢復力量後,一定要把他卸成一百零八塊,然後餵給她的蛇吃,喂三十六天,一天吃兩塊。

等等……一百零八塊,如果喂三十六天的話,好像每天得吃三塊……好像也不對,是四塊吧?

為了解決這個“世紀難題”,寧柚暫時停止了對紀予的譴責,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。

但算了半天,她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一般,掰指頭的手一頓,然後慢慢抬起頭來,那雙金珀色的眸子瞪的老大,由一開始的驚訝轉為愉悅。

她和寧佩血脈相連,很多時候也能感同身受,剛剛傳來的情緒太明顯了,痛苦……不甘……

寧柚突然就有點好奇了,寧佩這是受了什麼懲罰,反應這麼強烈,要知道當初自己差點把他腦袋給割下來的時候,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的。

不行,她不能坐以待斃,她可是神,連寧佩用封印加固後的宮殿她都能一巴掌毀掉,豈會被這個破房子給困住?

寧柚慢慢闔上眼,然後深吸一口氣,氣沉丹田。

就在腦海裡那根弦繃緊之刻,她唰的一下睜開眼,金珀色眸子滿是肅殺之意,她使勁將兩手一揮,然後為面前那堵牆送去了一陣清風。

寧柚:?

有沒有搞錯,不應該是罡風嗎?

“啊啊啊,可惡的紀予,明明連人都算不上,一個破工具還敢這樣對我!”

寧柚極其煩躁地踹了一腳面前這堵極其礙事的牆,但卻又不小心正好踹到了大拇指,她頓時渾身一顫,一臉痛苦地蹲下身子用手按住了自己踢到牆的那隻腳。

“唔……好痛……”

寧柚蹲在地上,像只委屈的小狗一樣,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。

等等……

寧柚揉腳的動作頓了頓,她情緒什麼時候變這麼脆弱了?

不對……不對……

寧柚用手扶住腦袋,這不是單是她一個人的情緒,雖然她腳疼也很傷心生氣,但是也不至於要哭出來吧?

難道是寧佩……他在傷心難過嗎?

寧柚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她才不想感受到寧佩的情緒呢,對她的影響太大了。

由於之前寧佩一直都未曾有過情緒,所以她也未曾感受到過,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寧佩的情緒。

感受到別人情緒的感覺可真不好受,也不知道寧佩以前是怎麼忍受下去的。

寧柚捧住自己的臉,一下子就愣住了,她在想些什麼,為什麼要考慮寧佩,她要噁心死他才好呢。

另外一邊,紀予剛回到家,一下車就有一個身著黑色制服的男人上前向他來彙報情況。

“小少爺,老爺來了。”

聽到此話,紀予精緻的眉眼倏然變得陰沉起來。

“紀予回來了啊。”

一踏進大廳,就聽見一個低沉又沙啞的男人的聲音,紀予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。

只見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躺在一旁的藤椅上,身側的凳子上還放著冒著熱氣剛沏好的茶,那張佈滿褶皺的臉上掛著祥和的笑容,眼神欣慰地看著面前的紀予。

“父親。”

“嗯,來,我的乖孩子,幾年未見長高了不少啊。”

男人衝紀予招了招,一臉慈愛地說道。

紀予乖順地垂下腦袋,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。

“這幾年我一直都有在好好訓練自己。”

聽到少年這話後,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
“嗯,真是個好孩子,沒有讓我失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