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唐熠這些,畢竟唐熠若真的去跟APEX談判,也是代表盛華集團而非他個人。

就算他們已經決定結婚,但工作是工作,感情是感情,不應該混為一談。

可理智上這樣想,情感上卻難以接受。

她真的沒辦法接受她未來的丈夫在明知道她事業可能受重創,卻隻字不提的感覺。

即使他的初衷是好的,可她還是覺得很無力。

……

蔣凡晞被這股情緒鬧得一下午都沒法好好做事,決定晚上與唐熠好好談一談。

但談的前提,她得先確定一些事情。

時隔一年,她再度打電話給井勤。

德國那邊現在還不到中午,井勤很快接起電話:“小蔣?”

蔣凡晞舉著手機的右手下意識捏緊,面對井勤,她還是習慣性緊張。

“井總,我想問您一個事兒,”她抿了抿唇,頓了幾秒才又繼續說,“唐熠前陣子去德國找您了?”

“是,怎麼?”

井勤忽然變了口氣,蔣凡晞心裡一個咯噔,更緊張了,差點沒敢問。

踟躇半晌,對事業的緊張到底還是戰勝了對井勤的緊張,她大著膽子問:“他有沒有去APEX總部?”

井勤沉默,但似乎很生氣,隔著跨洋電波,都能聽到他在電話那頭因為竭力忍耐著憤怒而急重的呼吸。

蔣凡晞知道了,唐熠肯定是事先和他打過招呼,要他別說。

井勤這人,脾氣急,性子衝,特別是在唐熠的事情上,只要稍稍一刺激,他什麼好話壞話都抖出來。

蔣凡晞深諳他的脾性,故意道:

“唐熠不可能在APEX要追究責任的節骨眼上跑德國度假,他去德國,肯定是為了跟APEX談判。我不知道他怎麼跟APEX談,現在APEX不起訴盛華,換成起訴我,我心裡挺難受的……當初改那三條產線,我也不是改給自己用的……”

“蔣凡晞,你夠了啊。”井勤忽然大囔,“你心裡到底在難受什麼?你給韓熠惹了多大麻煩你自己心裡沒點數?”

蔣凡晞沒吭聲,屏息聽著井勤的數落:

“你拿APEX的技術裝到盛華的機子上,現在事情被捅出來了,韓熠作為直接負責人,你以為他不難受?他為了給你善後付出多少代價你知道?不感恩就算了,還在背後嚼什麼舌根?你別忘了!沒有韓熠!就沒有你蔣凡晞的今天!忘恩負義的傢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