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裡彙報。
“FX的條款，對我們來說，投資雖然不至於虧本，但五年回報率還不到70%，我們過去從未做過五年回報率低於300%的專案，其他股東……”
他知道李海妍要說什麼，淡聲打斷：“Helen。”
“TY，你說，我在聽。”
唐熠熄火，拉上手剎，目視前方，平靜道：“其他股東的意見必須考慮進去。”
視線前方正對FX那幢樓的大堂。
穿一件霧霾藍軟呢長款大衣的蔣凡晞出了電梯，朝大門口走來。
車載音響裡，還放著李海妍標準的北普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
唐熠看著離車子越來越近的蔣凡晞，說了聲“那先這樣，掛了”。
他開門下車，上前幾步，將剛下了幾節臺階的蔣凡晞攬到懷裡，頂著呼嘯的寒風，一路護到副駕，為她開了車門。
……
車子駛出中關村大街，朝國貿方向。
唐熠專注看著路況，空出的右手緊緊包著蔣凡晞略微冰涼的小手，偶爾側過臉看她一眼。
瞧見她從剛上車就一直笑到現在，唐熠也跟著笑了，問：“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？”
蔣凡晞“唔”了一聲，彎唇笑著：“也不算什麼好訊息，但也不是壞訊息。”
不等唐熠問起，她已經說開了：“今早，把我們重新擬的協議給李海妍了。我和阿寒說好了，如果答應我們的條件，就繼續合作；不答應，那就不要他們的投資！雖然融資有可能流產，但我心情很放鬆，也很坦然。”
“如果它對你來說可有可無，那你便佔據合作的主導位置。”
蔣凡晞點點頭，說：“所以現在的我們對Horton來說，已經不算合格的投資物件了，是吧？”
唐熠轉頭看她一眼，握著她小手的大手緊了緊，安撫道：“這不重要，只要有利可圖，他們還是會考慮。美國這幾年投資環境很差，Horton大部分時間都在拓展遠東地區的業務。你們這個專案雖然獲利慢、週期長，但因為是AI專案，市場生態和發展前景都十分廣闊，所以Horton不一定會放棄。”
蔣凡晞嘴上雖然說放棄Horton的投資也沒關係，但那只是被不平等條約給激的，完全是無奈之舉，純屬下下策。
而上上策自然是不僅能拿到20億的投資款，且Horton還願意接受他們這一方的條件了。
……
月光如水，透過落地玻璃灑進77層高的酒店房間裡，薄紗一般籠著一室旖旎。
唐熠側躺著，將蔣凡晞纖細、涼滑的身體完完全全攏在懷裡，稍稍用了力，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。
倆人還交纏著不願放開彼此，以最親近的距離，感受彼此身上的溫度與柔軟。
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，唐熠微微撐起上身，吻落到懷裡那光滑、膩出汗的肩頭。他細細密密地吻著，一路來到她的唇角。
忽然，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。
彷彿是故意來破壞他們的第二次甜蜜。
唐熠反手拿過手機，迅速吻了一下懷裡人兒的唇，這才撐起身子，拿背靠向床靠。
男人赤著上身，低調、性感、廓形明顯的肌肉堪稱完美。
他拉過被子，蓋在蔣凡晞身上，一側手臂還緊緊環著她，將她攏在自己懷裡。
他落眸看向手機螢幕。
是李海妍打來的電話。
踟躇兩秒，將手機貼向另一側的耳邊：“嗯？”
嗓子因為剛經歷一場持久的歡愉而低沉沙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