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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凡晞不放過任何可能性,急道:“跟你見面的那個人是不是叫井勤?!資助人是不是姓韓?”
任泫寒:“是的。”
蔣凡晞:“……”
這一瞬間,她覺得自己離資助人又近了一些。
她口氣急切:“你有資助人的訊息嗎?”
“沒有。”任泫寒說,“井勤有一次來美國,跟我在學校附近見了一面。我問過他資助人的情況,他拒絕回答。”
蔣凡晞滿心希望登時化為一場空。
她垮下肩膀,聲音也低下去,喃喃道:“都一樣。”
連線那頭,任泫寒沉默著。
蔣凡晞深吸一氣,說:“那一年,所有參加比賽的獲獎者都被送出國留學了。不僅是我和你,還有國內各大賽區的獲獎者也都送出去了……去德國的就有好幾位,大部分在亞琛工大和慕尼黑工大……”
她說到這裡,已是喉頭髮哽,音調全變了。
“資助這麼多學生去國外唸書,得花好多錢。可資助人他好像一直在做這個事情……他不求回報地資助學生,只希望我們學成回國……他真的……”
蔣凡晞說不下去了,連扯兩張紙巾擦眼淚。
耳麥裡,任泫寒的聲音始終冷靜:“當時和我一起去美國的也有幾位,大部分在麻省理工、伯克利和康奈爾。”
蔣凡晞吸了吸鼻子,鼻音濃重地問:“除了你,還有誰回國了嗎?”
“沒有,只有我回來了。”任泫寒說,“其他人,大多在待遇、發展前景不錯的公司工作。有些加了微信,看過他們曬過在美國的車房……”
蔣凡晞嘆氣:“差不多了。我們去德國的那一批,大部分都留在德國發展了。只有我和……”
想到怪怪的凌婭,她頓了頓,說:“只有我和廣西賽區的亞軍回來。”
任泫寒“嗯”一聲,不多言,明顯對其他人不感興趣。
蔣凡晞便也就沒再往下說。
……
結束連線,已是凌晨四點多,蔣凡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她又想起資助人了,很想。
她問自己,如此掛念資助人,多年來執著地尋找他,是基於一種什麼心情?
她沒見過資助人,也沒聽過對方的聲音,很長一段時間,對方在她腦海中甚至沒有一個具象,但她還是時常會想起那個無私幫助過自己的人……
初到德國,很彷徨也很迷茫,完全是靠著不能讓資助人失望的信念才堅持下來。
那個人對她來說,是燈塔一樣的存在。
她想起唐熠對資助人的解讀——他是一位心懷家國的偉大的人。
因為唐熠那番解讀,她心中的資助人有了具象。
……
蔣凡晞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,下午兩點被一通跨洋電話吵醒。
唐熠在電話那頭說:“我到芝加哥了,現在在家裡。”
蔣凡晞渾渾噩噩、睡音濃重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唐熠頓時就笑了:“都幾點了還睡呢?”
蔣凡晞開了擴音,將手機放到枕頭邊,翻了個身,閉著眼睛呢喃:“天亮才睡。”
“那行,你繼續睡,回頭再說。”唐熠掛了電話,手機傳來忙音。
蔣凡晞按掉通話鍵,閉著眼睛翻了個身,裹緊被子,努力想再入眠,卻已經睡不著。
她氣呼呼地蹬了幾下被子,起床洗漱。
……
吃飯的時候,看護給了她一個小本子,說:“蔣太太中午來過了,讓把這個本子給你。”
蔣凡晞“哦”一聲,放下筷子,接過本子翻開,邊吃飯邊看。
本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