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蔣凡晞心情暢快點了,才回到在哪兒過年的話題:“就還是大年初二去河北吧,畢竟你爸和玫姨不是要過了年才回美國麼?大年初一還是去給拜個年吧。”
“他都那樣說你了,你還搭理他幹嘛?”
蔣凡晞冷笑:“我要不搭理他,你心裡也會不舒服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都是為人子女,她只要稍稍換位思考一下,就能體會唐熠的心思,所以她才不會跟唐世明翻臉。一旦翻臉,矛盾會更激烈,唐熠會更難做,在某些時刻,難免心裡也會對她有所埋怨,覺得她為什麼不能忍讓一點。
心裡再不喜歡,放在心裡就好了,偶爾見個面,做做戲,對大家都好。
“那行,暫時就這麼定了。”唐熠起身,跟她一起擠到躺椅上。
他長得高,躺椅就那麼點空間,蔣凡晞快被擠下地,只能緊緊抱著他,這正中他下懷,將她緊摟在懷裡,時不時親她一下。
親著親著,剛還又氣又委屈的某人登時就沒脾氣了。
……
蔣凡晞一晚上沒睡好,天沒亮就醒了。
窗外,黎明前的夜,黑得濃重。
身旁,男人睡得正香。
跟專家約的是九點,八點出門還來得及,眼下還有三個小時,她翻來覆去再睡不著,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片刻,乾脆起來準備早餐。
結果早餐準備好,也才六點,天剛矇矇亮。
蔣凡晞在客廳坐了會兒,越想越焦慮,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。
她去書房開啟電腦,上網查了點文獻,想先自己瞭解這個病的機理和治療效果。
才看了個開頭,她就確定自己確實不孕,不需要專家診斷,她對照文獻上所提到的幾點就能確定。
一般有正常夫妻生活一年以上沒懷孕,診斷為不孕症。
現在是一月下旬,距離她去年一月初去波士頓與唐熠團聚,確實超過一年了。
如果這一年他們只是隔三差五,那她倒還能安慰自己運氣不好;可這一年,他們除了生理期,幾乎都有在努力。卷面都做滿了,結果一道題都沒答對,卷面分零分,那肯定就是有問題了。
越往下看,蔣凡晞就越不安,太陽穴一根神經突突地跳著。
她已經接受自己不孕的事實,現在祈禱的是——希望是相對性不孕。這樣無論身體哪裡出問題,治療一下還有懷孕的機會。
如果是絕對性不孕,那便是先天性的,很難治療,幾乎不可能懷孕。
在最爛的結果面前,一般般爛的結果已經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