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咱們進去談吧!”死者的小舅子第一個服軟了,“姐,把公家人惹急了,對咱們也沒好處。”
女人見形勢不妙,順著弟弟的臺階下了,哭哭啼啼地說:“我和你們談了有什麼用,我男人他們公司領導沒到場,那些保險和賠償金都是他們定。”
“這個你放心,交通集團的主要負責你男人賠償的人馬上就到了。天氣雖然涼了,但是中午還是比較熱的,趕緊進來喝口茶。對了,他們還沒吃中飯吧,我讓食堂給你們每人都安排一份盒飯。”
眼下到了中午吃飯的點,女人請來的親友和托兒都餓了,聽見單立明這麼說,一些人出現了動搖。
單立明一鼓作氣,看著管瞳,“把大家人頭都數一下,一個都不能落下,讓食堂準備飯菜。”
“嗯!”管瞳用力點頭,心裡對單立明局長越發刮目相看。果然,人還是需要相處和共事的,不能聽風就是雨。
圍觀的群眾漸漸散開了,這場鬧劇告了一段落。
飯後,一群鬧事的人“酒足飯飽”,都安排坐在會議室,茶水招待著他們。
女人的弟弟臉上開始露出了笑容,看著單立明一臉巴結,“單局長,你們這裡還招聘輔警嗎?”
單立明聽明白了,這是開始套近乎,為了接下來的話術。
“你之前有相關工作經驗嗎?”
男子眼神一亮,“單局長,我以前在樓盤當過保安。因為形象還不錯,我在樓盤門口保安崗亭站崗。穿的衣服看起來也像警服,當時還挺威風的,可惜後來房地產不景氣了,我也失業了,現在面板這麼黑,都是因為送了兩年外賣。這不大夏天剛結束,我這面板最起碼要熬過冬天才能變白。”
單立明點了點頭,“你沒有輔警經歷,其實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現在輔警也是要考試的,你文化水平怎麼樣?要不回去看書準備,年底確實會招聘輔警,待會兒我讓他們把招聘網址發給你。”
男子一臉為難,擠出一臉笑意,“就是成績不好,才想著問問您,可不可以走個後門?”
“這個還真不可以,現在都是凡進必考,不能隨便鬆了這個口子。你還年輕,多複習多刷題,透過考試的機率還是很大的。”
男人聽了這話,頓時沒了興趣,歪著身子盤弄著手裡的紅色打火機。
死者老婆四處張望,“單局長,他們人怎麼還不到?”
“快了,已經在路上了,說還有兩個紅綠燈。”
單立明回道,心裡一直惦記著案子的事情。一切都還沒結束,明天公安部的同事就要踏上飛往M國的航班,希望事情進展順利,M國得到應有的懲罰,死者的亡靈都能得以安息。
很快,交通集團分管計程車的部門領導和辦事員都到了現場。各自落座以後,女人情緒十分激動。
“我男人在你們公司開車有二十幾年了,保險這些每年都繳納,你們該賠償的錢一分錢都不能少。一百四十三萬,你們是在打發要飯花子。今天當著單局長的面,你們作為一家國企單位,必須如數賠償我們一家。”
女人說著又開始哭哭啼啼,翻來覆去就那些話術,上有老下有小,自己還沒有工作,身體也不是很好。說白了,她就是要二百八十萬人民幣作為賠償。
單立明和李副局長親自坐鎮,打算今天和交通集團的工作人員,將死者的賠償金問題全部敲定。家屬如此這樣鬧下去十分難看,也不利於公安局對外的正面形象。
嘴巴長在人的臉上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。更何況,計程車司機的屍體不宜久放,作為一名無辜的受害者,大家都希望他的屍體能儘快得到體面的安葬。
面對家屬胡攪蠻纏,交通集團的人拿出了條條框框的檔案,然後家屬並不買賬,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