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顯羞赧道:“王爺,下月十八,屬下成婚.某家只有一位老孃,紅玉那邊更無親故,王爺屆時若有空,能不能賞臉前來觀禮.”

為了讓韓世忠專心練兵,鎮守揚州的任務都交給了焦屠。

一聽三個月後便會行動,眾將領不由躍躍欲試,就連那張多福也腆著笑臉湊到了跟前,“王爺,我軍雖在大儀犯下錯誤,但該斬的斬了,該罰的罰了,近來操練,我們可沒偷過懶!王爺若不信,可問韓將軍”

陳初先抬手拍了拍張多福的肩膀,示意後者別往心裡去.和這幫齊國悍將共事的張多福本就小心,今日開懷,一時忘形說錯了話,正忐忑委屈。

熱鬧氣氛瞬間跌至冰點。

“哦?好!屆時本王攜王妃一起來!”

鐵膽經過玉儂、阿瑜、蔡嫿等老師的填鴨式培訓,隱約聽懂了點什麼,卻只裝作聽不懂,撇臉看向了遠處。

廝殺軍漢,能說出個甚好話,不過,這種葷話也是一種拉近彼此關係的小手段。

耳聽晉王和自己說笑,張多福只覺骨頭都輕了幾兩,連忙接道:“咦!說起此事,末將還需謝過王爺和韓將軍哩,這人一瘦啊,腰力便好了,往年賤內常罵我病羊,弄個三兩下就沒了氣力,但如今.”

三品大將軍迎娶那梁紅玉為正妻,韓世忠興許不在意,但後者應是壓力不小。

長子不由有點想念二郎前幾日去蘄州,二郎從初哥兒親兵轉去了老丈人蔣懷熊麾下歷練,是以,初哥兒身邊少了一個最能叭叭的人。

事後,韓世忠又從軍中裁汰了部分老弱、兵油子,成軍七千。

又從淮南招募青壯兩萬多人,才湊夠了這三萬新軍。

“虎大人?哈哈哈哈.”

“哈哈哈”

張多福豎起兩臂,展示了一下肱二頭肌,自滿道:“但如今,賤內喊我虎大人,回回叫喚受不了!”

陳初聞言,看向了張多福.半年不見,原本白胖的張多福瘦了些,面板也明顯黑了,大肚腩小了一圈。

陳初話音一落,周邊頓時響起幾聲善意怪叫,那活寶張多福也接腔道:“韓將軍有些手段啊!那梁姑娘好歹也是小秦淮河上的名花,沒想到韓將軍這麼快就將人拿下了,哈哈哈,料定韓將軍也是位虎大人”

張叔夜忠貞卻不迂腐,眼瞅大齊在楚王帶領之下蒸蒸日上,一雪丁未之恥,一掃二百年來闇弱之風,小有糾結以後便也解開了心結。

陳初自不會大煞風景的斥責張多福,跟著一眾將領笑的前仰後合。

陳初帶他去往淮南各地,也有為張叔夜背書的意思.特別是前幾日去往蘄州蔣懷熊大營,一幫淮北出身的驕兵悍將,若無陳初耳提命面,他們可未必尿張叔夜這一壺。

卻因晉王這一拍,感動的差點掉下淚來。

稍稍安撫了張多福,陳初這才轉向韓世忠道:“韓五哥,張將軍一句無心之言,莫往心裡去。

嫂夫人的心結,我清楚,放心吧,你們成婚前,我設法讓朝廷賜嫂夫人一個出身.”

朝廷賜出身,說的就是請封誥命了!

說陳初公器私用也好,說他籠絡人心也罷。

但這句話一出,韓世忠卻是眼圈一紅,朝陳初抱拳一禮,說不出話來。

這份感激不對大齊,也不對安豐朝,只對咱初哥兒誰叫他這麼體貼哩!

至六月中旬,安豐朝廷各項人事任免已基本完成。

武事方面,蔣懷熊坐鎮淮南西南的蘄州,向當初進攻淮北,後撤至荊湖路的王庶、吳貢部施壓。

死死牽制了後者的八萬大軍。

焦屠坐鎮揚州,同樣牽制了對岸大量臨安朝軍隊。

韓世忠於廬州編練的新軍已初具規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