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,晉王,餘者尚且好說,但罪己詔、陛下出城親呈降表,以及賠銀一萬萬兩的條件,我朝萬萬做不到啊!”
臨安朝禮部尚書沈該,已用上哀求口吻。
他已是三日來第二撥前來淮北軍營和議的使臣了。
九月十二,樞密院負責齊國事務的北面房官員帶著万俟卨一家男丁首次議和,晉王將這份‘誠意’收下,但張口說出的和議條件根本就是獅子大張口。
和議不成,北面房官員將淮北軍一系列條件帶回臨安,周帝一聽便惱羞成怒,遷怒於和議使臣,若不是朝臣勸阻,差點將使臣下獄。
也是,任哪個皇帝聽了這等屈辱條件也淡定不了!
周帝盛怒之下,喊出了與齊軍決戰的口號.可僅僅過了一夜,冷靜下來的周帝便又收回了命令,再遣禮部尚書沈該出城和議。
去年,沈該在安豐負責和議時被氣的吐過血,實在不想摻和這差事了,奈何聖命難為,只得硬著頭皮再試一回。
晉王倒也很給他面子,親自接見,可那些苛刻條件,卻一樁未少。
見沈該討價還價,坐於下首的韓世忠怫然不悅,斥道:“齊周兩國既為兄弟之邦,你周國卻背盟偷襲!我淮北為此戰死了多少弟兄,肏你娘,老子沒叫你家皇帝老兒償命已算爺爺發了善心,你還有臉抱屈?”
去年晉王便有言在先,齊周兩國手心手背都是肉,是以齊周和議他不參與,只在場做個見證人。
今次負責和沈該商議的,卻是晉王手下第一無賴,潑韓五
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,去年的陳景安在韓世忠面前,最多算是個雅痞至少人家柳川先生不會張嘴老子、閉口爺爺。
沈該耳聽韓世忠對皇上不敬,卻也不敢朝後者發火,無助的像個被潑皮堵在了暗巷內的小娘,只得看向了晉王。
“咳咳,韓將軍,不可對沈大人無禮.”
晉王一開口,韓世忠才少少收斂些許,從袖袋內掏出厚厚一沓箋紙,讓人遞了過去,同時道:“給,你看看給我淮北造成了多大損失,要你一萬萬兩果真多麼?肏你娘.”
結尾處,還是沒忍住帶了句口頭語。
“韓將軍,文雅些!”晉王只得再次開口提醒。
“哦哦.問候你母親的!”
韓世忠連忙改口,問候你母親確實比肏你娘聽起來文雅。
不與你這潑皮一般見識!
沈該做了自我心理建設,隨後接過那信箋看了起來,上頭列舉了周軍北侵時對淮北造成的破壞。
例如:蔡州、泗州、薄山縣城牆損毀,作價九百三十二萬七千六百兩。
啥城牆啊,修葺費用要這麼高?
底下,還有諸如良田、水利設施被周軍損毀,百姓宅院損傷、雞鴨鵝豬牛羊被搶,戰死將士賠償、遺孀子女撫卹等等
好吧,咱大周先打的人家,咱理虧,但你們這戰死將士數目是不是.太多了?
戰死三萬,傷殘五萬,戰死每人賠償三百兩,作價九百萬兩;傷殘每人賠償一百兩,作價五百萬兩,僅此一項便需賠款一千四百萬兩!
沈該強忍沒去問候韓世忠的母親.我周軍要有這般戰力、一戰滅你八萬人,還能被你們打到臨安城下?
可就算這樣,幾項相加也到不了韓世忠要求的一萬萬兩銀子啊!
沈該剛提出自己的疑問,韓世忠趕緊手忙腳亂的在身上一陣摸索,隨後又從掏出一張箋紙來,“哦,漏了一項,還有這個!”
沈該接過一看,只見上頭寫著‘精神損失費用四千萬兩.’
加上這四千萬,賠款確實夠一萬萬兩了,甚至還多出七千多兩。
“我軍仁義!多出那七千兩,便不要了,湊個整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