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大郎於舒州菜湖訓練的天雷水軍,同樣具備初步戰鬥力,隨時可從菜湖進入長江水道順江而下,與揚州城外的江樹全水軍一團匯合。

政事方面,張叔夜領樞密副使,統領淮南諸軍事。

陳景安任門下平章事,掌管全域性。

毫無根基的降臣阮顯芳任吏部天官,定官員升遷。

韓昉、陸延重各任臺諫主官。

就連在陳伯康勸說下歸正安豐朝的壽春知縣陶春來、揚州知府薛徽言也分別高升為禮部侍郎和三司使

特別是薛徽言這三司使掌管稅賦鹽鐵,又名財相,一躍成為了淮南舊臣中官階最高之人。

為防唐朝那般相權過大,威脅君權,大周立國後採用了二府三司制,二府為負責行政的中書門下省,又名東府;軍事則歸樞密院所掌,又名西府。

此為二府,三司則掌度止、鹽鐵。

將行政、軍權、財權三分,各對皇權負責。

如今天下未定,陳初暫時無心對政體大改,安豐朝依舊沿用舊制。

但,對於薛徽言財相的任命,各方反應不同。

淮南官員彈冠相慶,可淮北官員便是陳景安也表示不理解,陳初卻安撫道:“如今淮南財政,皆由軍方所控,薛徽言若有二心,手中也無錢糧.”

話是這樣說的,但陳初內心真正擔心的卻是.整個朝堂只有一種聲音。

任命淮南舊臣為財相,既是拉攏南朝人心之舉,薛徽言亦是鯰魚效應中的那條鯰魚。

十三日午後,陳初中止了淮南巡視,提前返回安豐。

因為安豐那邊來了信.兩位丈母和兩位丈哥同時到了藻園。

陳初見信,不由失笑.我這兩位丈人,都挺想進步啊.

早在六月十一,蔡、陳兩家人便已抵達了安豐。

因登船時兩家人便已經見過了面,再互相遮掩已無必要。

不過,到達安豐後,蔡母王氏直接去了城外藻園,原本打算去城內陳景安府上暫住的陳母譚氏見蔡家人如此當仁不讓,便也不顧尷尬去了藻園。

只有四進的藻園自不比蔡州王府,也不知貓兒是怎想的,熱情迎接後,將兩家都安排在了第三進。

這下整的抬頭不見低頭見,好不尷尬。

午後申時,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段。

藻園三進東跨院正堂,冰鑑內冒著絲絲冷煙,蔡嫿將懷裡剛剛睡熟的瀛兒遞給了奶媽,讓其帶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屋內只剩了蔡嫿一家和茹兒,蔡坤才斟酌著開了口,“嫿兒,應已知曉範相西行一事了吧?”

“嗯.”

蔡嫿點點頭.她何等聰慧,從今日蔡、陳兩家同時登門‘探望女兒’便猜了七七八八。

一旁的尤氏似乎是嫌丈夫沒有直入正題,乾脆自己開口道:“嫿兒!咱爹爹多年來勞苦功高,你又為王爺打理錢袋子,多年辛勞,這宰相一職,不管怎論,都該屬爹爹了!此事你可要上心呀,切莫使旁人摘了桃子!”

尤氏其人本心不壞,當年桐山被鄭乙所攻,也敢於同婆家同進共退。

她最大的毛病,便是階級觀念太重.當年因夫妹爭男人爭不過一位農女,沒少陰陽怪氣貓兒;也因陳初吏人出身,還小看過他。

不過,這都是陳年舊事了。

如今,正是因為蔡嫿這層關係,她的伯父在壽州任了知府。

更因公公吏部天官的身份,每回回孃家,都是全家出迎,已成為家中長輩教導晚輩女子的標杆!

也正因此,她對‘宰相’這名分看的一點不比夫君輕試想,宰相兒媳,自己的兒子是宰相之孫!

多風光啊!

可她這番稍顯焦急的表述,卻沒換來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