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,她太瞭解自己母親了。

聽到這話,李母哭的更加厲害了。

單戰庭看了李雲夏一會兒,並沒有阻止她,而是開口道:“我陪你去吧,正好開了車.”

李雲夏點了點頭。

車上,兩人誰都沒有說話,過了一會兒,李雲夏忽然開口道: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家人特別糟糕,特別差勁?”

單戰庭:“……”他不是一個懂的照顧別人情緒的人。

更何況,即便昧著良心他都說不出李家人不糟糕的話來。

事實上,他沒見過比李家人更糟糕的人。

他最大的體貼就是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。

李雲夏顯然也沒有想過要單戰庭的回答,因為事實擺在那裡。

她自嘲的笑了笑:“有時候和他們相處久了,我會覺得我才是有問題的那一個.”

“這些年,我都沒有什麼朋友.”

“或者說,我都不敢交什麼朋友,我怕他們知道我家裡的人是這樣的性子.”

貪婪,市儈,小肚雞腸,欺軟怕硬。

他們身上有著小市民常有的性子,只是他們表現的更加突出而已。

聽到李雲夏的話,單戰庭終於開口了。

“他們是他們,你是你.”

“真的把你當朋友的人不會在乎你的家庭.”

“就像你和你的朋友們一樣嗎?”

李雲夏想到那天簡越拿出一百萬為單戰庭出頭的事情,感嘆的說道:“你的朋友真的都挺好.”

兩人說話間便到了張秋家裡。

李雲夏和張秋很熟,說實話,上門來拿東西,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但是,她卻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。

因為,那些東西是單戰庭。

“你和你表姐關係不錯?”

路上的時候,單戰庭聽李雲夏說了一些她和張秋的事情。

“恩,表姐幫我很多次,讀大學的時候她都還經常接濟我.”

聽她的感覺,她的那個表姐人不錯。

單戰庭也不想計較,雖然那套茶具是紫砂壺的,而且來歷也非凡,屬於有市無價的那種。

“那就不用了,去把椅子拿回來就是了.”

真的算起來,那椅子的價格反而還不如茶具。

只不過,他對李舅舅實在是沒有好感。

他準備開車走了,誰知道李雲夏卻攔住了他。

“不行,一碼是一碼.”

“雖然你覺得那個茶壺不值什麼錢,你人大度不想計較,但是不能讓我媽繼續這樣下去.”

說到底,她和李母都只是房客而已。

說完,李雲夏已經下了車。

單戰庭看著她的背影,眼裡全是讚賞。

李雲夏的三觀一直都很正。

他很好奇,在那樣的家庭,她是怎麼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