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房間中央是一張雙人床,一個女人仰面朝上,靜靜地躺在那裡,如果不是身下的床單上洇透的暗紅色,還有空氣裡面隱隱浮動著的淡淡腥氣,乍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僵硬的木頭模特兒似的。

這應該是一個生前慣於保養的精緻女人,裹著香檳色的絲綢睡衣,看起來身材修長苗條,面板原本應該也算得上是白皙的,現在簡直可以用慘白來形容。

她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,一頭及胸長髮染成了柔和的栗色,捲曲著漂亮的弧度,披散在身下。

這女人看起來十分平靜而又鬆弛,如果不是在她的頸部插著一把餐叉,簡直就好像是在睡著一樣,找不到半點掙扎和痛苦的跡象。

寧書藝看著那名女性死者身下大片的暗紅色,又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地板,床頭櫃,甚至床頭和牆面。

這些地方都乾乾淨淨,沒有被噴濺到的痕跡。

她扭頭看了看霍巖,霍巖也已經留意到了這些,他皺了皺眉,往前湊了湊,想要把那致命傷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
霍巖的眼神如何,幾乎不用多說,他此時此刻的舉動當然也絕不是因為看不清,而是源於內心的驚訝。

寧書藝也有同樣的感想,正好張法醫初步檢視完死者的情況,她趕忙上前打招呼。

“張法醫,這名死者是被刺穿了頸靜脈麼?”她開口問。

張法醫點點頭:“是啊,頸靜脈破裂導致失血過多而死。”

“這麼精準?!”

“是啊,偏一點,深一點都會碰到頸動脈,可能就差那麼一點點。”張法醫用兩根手指比了一個很微小的距離。

“這是手法精準,還是巧合?”寧書藝趕忙問。

張法醫搖搖頭:“不好說,都有可能。依我看,有可能是手法精準,有可能是純屬巧合,甚至還有可能是有一定的解剖學知識,但是碰巧就真的避開了頸動脈,沒有把現場搞得特別狼狽。

相比之下讓我更感到驚訝的是,這名死者在失血身亡的整個過程裡,都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。

要知道,失血過多導致死亡的過程可並不是那麼舒服的,人在失血達到一定程度之後,會感到十分強烈的寒顫,不太可能躺在這裡,姿態這麼舒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