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亂晃嗎?她命不好,死了活該。她早該死了,搶走我的哥哥,現在又要搶走你。媽媽,你打個電話給光頭,乾脆讓他一不做二不休弄死算了。”
袁夢儀簡直要被她氣死,她怎麼這麼沒有腦子,為了個姜應許,做事這麼不顧後果,什麼手段都用上,現在竟然還想對虞瓷動手,真是瘋了,瘋了。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袁夢儀怒急攻心,又打了虞熙一巴掌,“你要是不想你哥再拿槍指著你,在你身上留個窟窿,就給我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裡。”
袁夢儀看著她臉上浮腫的巴掌印,卻沒有多少心疼,一心只想讓虞熙長長記性。
但現下,再多的責怪打罵也無濟於事,她必須得在警方眼皮底下把虞瓷平安無事弄回來,再讓光頭悄無聲息逃回緬北去。
袁夢儀眉頭緊鎖。
事情被她鬧大,虞熙摸著臉,不敢再哭再埋怨。
…………
綁匪和臨時找來的幫手分道揚鑣後,他隨便買了一點快餐,回到山裡臨時搭建的簡易鋼棚,開了鑰匙進門,他把袋子放在虞瓷面前,像傍晚一樣解開她的手讓她乖乖吃飯。
“敢拿掉布,我就挖了你眼睛。”
虞瓷用毫不在意地語氣說:“我已經看到你了,你想挖早就挖了。”隨即用鼻子聞了聞,“你帶的晚餐是什麼,味道挺好聞的。”
從她聲音裡找不出一絲害怕,光頭有些納悶,下意識回答了她的問題:“漢堡薯條,贈送的可樂。”
虞瓷手摸索了一下,覺得不便,不畏懼他的威脅,摘掉了布條,露出了一雙皎若星辰般眼睛,清清亮亮。
綁匪怒道:“你——”
“你弄死我吧,但先讓我把飯吃完。”她看也不看綁匪,抓了一根薯條吃,又啃了一口漢堡,評價道:“比上一頓的盒飯好吃。”
綁匪被她氣笑了:“小丫頭,你真不怕死還是裝的,你不怕老子待會把你強/奸了,再把你扔到山溝溝裡喂野狗。”
虞瓷喝了幾口可樂,眼睛眯成月牙,她看向綁匪,他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,頭髮剃光,眼睛裡藏著血腥的東西,饒是如此,虞瓷還是不怕他:“我活不久的,能早點死是解脫。至於死法,我不挑。”
綁匪臉上流露出幾分罕見的興趣,“你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?為什麼不向你家人索要贖金嗎?”
“那你知道,我為什麼活不久嗎?”
綁匪抽了抽嘴角,這小女孩怎麼回事。
虞瓷舉起可樂杯朝他敬了一下,笑道:“何必賣關子,我多問一句,你也要說,不問,你憋不住也要說。”
綁匪摸了一把自己圓溜溜的腦袋,說:“行,你比我玩過的那些女人都要有趣。要不是看你長得像我小老闆的心上人,我都要留著自己享用了,趕緊吃,一會我們就要啟程了。”
聽到這話,虞瓷眼中有遲疑閃過:“你要帶我去哪?”
“自然是你該去的地方。”綁匪已經在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跡。
“你小老闆是什麼人?”
綁匪隨口回她:“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,你只有知道老子是個潛逃犯就夠了。”
虞瓷認真聽著,說:“你身上背了命案?”
綁匪兇悍地看著她,以為她怕了,“當然。”他比了個數字,“六條人命。”
虞瓷吃完東西后,手指不經意在易拉罐口一劃,血液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,她用手抹的袋子都是,她故意發出抽氣聲,綁匪果然回頭看她:“你怎麼搞得,吃個飯都能見血。”
他匆匆把袋子往地上挖了個坑埋好,就扯著虞瓷手臂要離開,不湊巧的是,他的手機剛好響了。
深夜人靜,尤其是在深山裡,鈴聲突兀,猶如詭異片裡的背景音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