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保鏢，手裡捧著托盤，托盤裡放著一把銀色手槍和隔音耳罩。
虞劭慢條斯理拿起槍，從後面環住虞瓷，牽著她的手扣住扳機，笑著道：“想射中哪裡？”
槍很重，虞瓷的手握著有些顫抖，這明顯是一把真槍。
“哥哥，如果爸爸媽媽知道了……”
虞劭附在她耳廓，親暱的說道：“交給哥哥處理，你只說，你想打在哪裡？”
虞熙嚇得瑟瑟發抖，使勁地搖頭，嗚嗚嗚哭得越發的兇。
虞瓷很想一顆子彈洞穿虞熙的心臟，讓袁夢儀嘗一嘗心臟被撕裂的滋味，但還不行，虞熙還不能死。
虞瓷閉上眼，復睜開後說：“手臂吧。”
虞劭勾了勾嘴唇：“好。”
虞劭將隔音耳罩戴在了虞瓷耳朵上，隨意開了一槍，“砰”地一聲，虞瓷的視網膜捕捉到子彈在虞熙上胳膊破了一個血窟窿。
槍口硝煙瀰漫鼻腔，虞瓷被刺激地咳嗽了一聲。
虞劭手一抬，保鏢上前一步收走了槍。
虞劭攔腰抱起虞瓷，吩咐道：“送到醫院手術。”
話音剛落，虞瓷摟著虞劭脖子，透過肩頭，眼神冷靜地盯著虞熙，看她掙扎，看她傷心，看她滿臉的不敢相信。
虞熙疼得彷彿胳膊已經被活生生從身體撕裂，但比不上心臟帶來的悶痛，和她流著同樣鮮血的親哥哥，可以為了另一個人傷害她到這種地步。
第一次是用槍指著她太陽穴警告，這次卻是一槍射擊。
保鏢替她解開了繩子，又撕下膠布，客氣地問：“是否需要讓人送輪椅進來？”
她胳膊不停流血，半邊袖子盡是粘稠的紅色，甚至沿著指尖一滴一滴極速往下滴。
虞熙仿若未聞，手指捂著傷口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射擊館。
保鏢按照虞劭的吩咐，把人送進了虞瓷所在的醫院，私人醫院保密性強，虞熙手臂的牆傷，變成了刀傷。
手術過程，虞熙雙眼呆滯地望著手術室天花板。
直到叮的一聲，子彈從肉裡取出扔進了托盤，護士端起就要交還給保鏢處理。
虞熙眼珠輕輕轉了一轉，喊住她：“留下。”
護士為難道：“但是……”
虞熙沒什麼表情，“待會我親自和他說。”
護士不敢惹這些人，目光無助投向醫生，醫生衝她小弧度地點了點頭。
虞熙自己走出手術室的，手心裡攥緊了那顆子彈。
她總有一天，要還一顆給虞瓷。
她搶走了她的哥哥，她的媽媽，接下來，或者她的爸爸也要被搶走了。
否則為什麼她受傷，他們一個也沒出現。
保鏢引著虞熙去了病房，麻藥褪去，她會疼痛難當，如果忍不了，還必須再上點麻藥。
保鏢離開後，虞熙一個人在病房裡坐著。
…………
虞劭則在把虞瓷送回醫院，哄她睡下後，接到了虞衡的電話。
對方只說了一句便掛了。
——適可而止，畢竟是你親妹妹。
虞劭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，他把手機揣兜裡，面色平靜如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