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你吧。”
這話,分明就是篤定自己推的虞瓷。
虞熙哭著說:“媽,你為什麼不信我,我沒推她,是她使詐、她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乖巧,她心思深沉,狡詐,你別被她騙了……”
袁夢儀淡淡道:“你說小瓷是自己故意摔下樓梯,那你告訴我,她手裡為什麼握著鬆餅,她好端端在閣樓吃鬆餅,是你強行拉著她出門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虞熙無話可說,因為事實就是這樣。
袁夢儀失望地說:“虞熙,她手腕的指印很明顯,你還要狡辯嗎?我懶得管你了,現在你最好就是乖乖在家祈禱虞瓷沒事。”
虞熙覺得可笑,“哈!我憑什麼要為她祈禱,她死了才好,被我們家養了這麼多年,也該夠本了吧。”
“她們倪家該感謝我們的,如果沒有爸爸和你,倪氏走不到今天的發展規模,虞瓷馬上也十八歲,算是物盡其用,她要是死了,就死了吧。”虞熙無比冷漠地說。
袁夢儀說:“就憑她現在姓虞不姓倪。就憑她八歲的時候做了你這個十一歲都不敢做的事。我也必須讓她活。”
虞熙眼中淚光閃動,她顫抖著唇說:“說白了,你就是因為十年前那次綁架,我沒有勇氣割開手腕讓你寶貝兒子喝,成了你的心結是不是。我是什麼,我不過是你聊以慰藉的物品,你從沒把我當你女兒,你心裡就只有你兒子。”
“可惜你的心血餵了狗,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胎,他有嚴重反社會人格,上一秒對你笑吟吟,下一秒可以立刻把槍對準你,就算你是他母親,也、不、例、外。”
袁夢儀的心臟像受到重創一般,被四分五裂地攪碎了,臉色白得猶如一張枯萎的紙。
她捂著胸口,另一隻手撐在樓梯扶手,竭力喘息,原來被十月懷胎、痛的撕心裂肺生下來的孩子以言語為刀,以眼神為劍,不餘遺力攻擊,是比死了還要絕望、難過。
虞熙感受不到她的痛苦,她像是要把這些年受到的不平等的對待發洩出來,“你以為你對虞瓷好,虞劭就會對你感激,不會。那次綁架,他脫水嚴重,虞瓷割開手腕喂他,呵!換來的是他啃咬虞瓷的手腕,恨不得吸光她身體裡的每一滴血。我要是傻傻這麼做了,死的就是我了。虞瓷不過是命大。”
袁夢儀冷冷望著她,一語戳破道:“難道不是因為你先搶了虞瓷取來的水,一口氣喝完,以至於本來就在發燒哥哥喝不上水,虞瓷才想到用血去餵你哥。這都要怪誰,不是你自私造成的嗎?”
虞熙張了張唇,眼神倏然躲閃,硬著頭皮辯解:“是因為他,我才受牽連一起被綁架,也是他先丟下我的,我搶他的水喝有什麼不對。況且,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妹妹,我又為什麼一定要把他當哥哥。”
袁夢儀抬起手,虞熙反倒不再躲閃,她仰著臉,一副無所謂地說:“你打啊,你已經打過我一次了,你只會讓我更恨你。你這個偏心鬼,偏心的偏心鬼母親。”
這一巴掌,無論如何是打不下去了,袁夢儀鼻尖泛酸,眼眶溼紅地指著她:“你現在就給我乖乖回房間,什麼也不要說,剩下的我來處理。”
虞熙扭頭就朝臥室走去,門板被她用力甩上,震天響。
小樂嚇得一哆嗦。
袁夢儀微抬下巴,眨了眨眼睛,淚意消下去後,她又是溫婉賢淑的模樣:“小樂,你是我從緬北帶來的,該對誰忠心,我想你也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了吧。”
小樂肩頭瑟縮,點了點頭。
“行了,把狗照顧好。其它的事,與你沒有任何關係,你也什麼都不清楚。”
“好的,夫人。”
袁夢儀滿意下樓,離去前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虞熙的臥室門,黯然在臉上一掠而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