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好鞋子。

他其實很難受,但他做不到就這麼和虞瓷發生關係。

他……在虞瓷眼裡,找不到喜歡成分。

他擺著一張君子雅正的臉,偏偏頂著小帳篷。

禁慾、放浪,同時在他身上出現偏生找不出一絲違和感。

姜應許怕她餓,給她藍莓派牛奶,看她吃了,才去浴室沖澡。

虞瓷吃一半,走到客廳,透過貓眼,不見虞熙身影。

她露出甜甜的笑,整齊潔白的牙齒咬著銀叉。

如果能讓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很傷心,那麼玩一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也沒什麼關係。

……

虞瓷只在姜應許公寓住了三天就走了,吃完了他準備的各類甜食,還順走了姜應許那副高爾夫球杆。

姜應許望著空了一個位置的牆角,倒在沙發上,他該生氣的,但他沒有,眼底不自覺浮現出淡淡笑意。

他沒有虞瓷手機號碼,想要回球杆只能去學校找她,但她寫在書房的字條只留下四個字——我們不熟。

字條被他夾在了那本《基督山伯爵》,從未覺得時間如此難熬。

…………

同一時刻,虞熙從那天上姜應許家被拒之門外,她便沒去學校,待家裡哭了兩天,袁夢儀處理公司的同時還要抽出精力哄她,一時精神有些不濟,臉色也憔悴很多。

“媽媽,那個張新宏實在太沒用了,連件事都辦不好,爸爸回來,我才不要給張家引薦。”

“就是廢物,光會拍馬屁。”虞熙眼睛有些腫,沒化妝的面板過分慘白,“媽媽,姜應許根本就對我沒意思,那天我在他家門口等了那麼久,按了那麼久的門鈴,他都不開門。他被下了那種藥,他不可能不需要解決的。”

袁夢儀按住她手,替她擦了擦眼淚:“你爸爸過幾天就回來了,你必須把張家叫上,寧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,張新宏敢為你得罪姜家,自然也敢在姜應許面前揭穿你。”

“他敢。”

“他為什麼不敢。”袁夢儀精緻的指甲戳了下虞熙額頭,“事他為你辦了,後面發生的事情,誰也始料不及,你翻臉,那他算什麼,白白擔風險,還要被你踹一腳,惦記著對誰不利?還不是你。”

“你在S大,可是風雲人物,男生們視你為女神,要是張新宏嘴巴隨便吐出點什麼,你的形象還要不要。”袁夢儀說完,招了招手,旁邊的傭人立刻上前替她揉著太陽穴,袁夢儀緊蹙的眉頭才鬆懈了些:“熙熙,要轉一轉腦子,光有一張臉是沒有用的。媽媽和爸爸在那樣一個罪惡的地方互相扶持,如果沒有腦子,早被人啃的連渣都不剩,你哥……”

袁夢儀笑了笑:“估計你的智商全被你哥給吸走了。”

虞熙不滿又被取笑,從小在緬北就是,所有人都說兄妹性格一點都不像。

那時父親也是這樣的忙碌不見人影,哥哥被送到M國,她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遊蕩,連個夥伴都沒有,媽媽經常早出晚歸,而且……

虞熙不敢回想,黝黑的膚色,飢瘦流膿的人群時常在別墅遊蕩,密集的槍炮聲與時刻準備逃亡讓她害怕。

即便過去了十多年,她還是會做噩夢。

虞熙突然很沒安全感的躲進袁夢儀懷裡,小心翼翼地詢問:“媽媽,我們不會再回那邊了,對嗎。我再也不想回那個鬼地方了。”

袁夢儀輕拍著,安撫她脊背:“當然不用,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,誰都奪不走,爸爸當初離開我們四年,就是為了你和哥哥將來能擁有正常的生活。”她親在女兒發頂,“那些噩夢已經離我們很遠了。”

生活過骯髒不堪的地方,總會嚮往乾淨明亮,虞熙遇到姜應許的第一眼,就為他的溫暖純淨所吸引,彷彿得到了他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