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給了他死的決心,絕望赴死的決心。

虞劭重新閉上了眼睛……

…………

不知道過了多久,旁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,有人在黑暗中朝虞瓷摸索而來。

最後握住了她的手,像是要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,堅定地與她十指相扣。

“虞瓷。”

飽含熱淚的呼喊,充滿了懇求和心悸,“求你不要睡著,我們一起回家。”

“你說沒有家,我可以給你一個,你想要多少愛和關心,我都給你。”

“山嶽為證,星月為媒,曦光為聘,我到你身邊,娶你來了。

求你別睡,別睡,虞瓷——我帶你回家,你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。”

山嶽崩塌,星月躲藏,曦光未至,心愛的女孩昏迷不醒,姜應許心都要碎了。

他怕再次引起坍塌,小心翼翼、費勁地擺動著身體,爬到了虞瓷身邊。

他摸索著把手湊到虞瓷脖頸間,探她脈搏,微弱的跳動,他又不放心地去探她鼻息。

一切反應都在告訴他,心愛的女孩還活著。

姜應許溫柔又謹慎地把她抱進懷裡,淚滴在眼眶打轉,凝聚起一滴滴,慢慢順著他鼻樑滾落,被重力拽著往下墜,砸在虞瓷面上。

虞瓷意識一會渙散,一會凝聚,有一股溫柔的力道拉扯著她,滿嘴的血腥味也被鹹澀的淚液沖淡了。

虞瓷竭力讓自己清醒一些,嘴角綻放出一抹笑意,只是勉強撐了不到三秒,嘴唇就恢復成平坦的弧度。

“你的眼淚……咳咳……”虞瓷一說話,嘴巴就被灌入血液。

她吃力繼續說,“你的眼淚又苦又澀,可是……我又覺得很好喝,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,讓我想靠近又害怕靠近。”

姜應許低頭蹭著她臉頰,溫柔地哄著她說:“因為那是喜歡,只有喜歡上一個人,才會想靠近又怕對方察覺。”

“虞瓷,你和我多說些話吧,你哪裡受傷了,告訴我。”

虞瓷虛弱地問他:“這樣就是喜歡嗎?想靠近不敢靠近。”

“是。”姜應許因為虞瓷,竟也學會了說謊,“告訴我,哪裡受傷了好不好。”

“我的額頭被石塊砸到了,頭有些眩暈,很想……很想長久長久的睡下去。

可是你好吵,我聽到了你說你來娶我,你要帶我回家,你好像……真的很喜歡我啊。”

姜應許咬牙撕下衣服,緊緊纏在她額頭,隨後把臉貼著她鼻腔,感受她微弱的呼吸。

眼淚不受控制從眼眶源源不斷溢位,“別睡,虞瓷。你看在我這麼喜歡你,愛你的份上,睜開眼睛看看我,好不好。”

許是哭聲過於悲傷,虞瓷將自己整個人蜷縮排他溫暖的懷抱,青白的臉依賴的、汲取的蹭著他頸窩。

她手指無力抖動,摸上姜應許的臉,卻沾了滿手的溼噠噠的淚。

“別哭……”她發出極其虛弱的聲音,輕得接近氣聲。

“你、你一哭,我就覺得,我不值得你喜歡。”

就算在無邊無際的濃黑的環境裡,虞瓷也能清楚感覺到那顆熟悉的心臟在耳邊跳動,一下下衝擊著耳膜,這讓她很安心、很滿足,讓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
恍惚間以為,能死在他懷裡,其實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。

可是……不行啊!

虞瓷苦惱地想著,她呢喃著:“不行……不行……”

低語聲太輕了,姜應許顫抖著唇,將耳朵貼近她,柔聲詢問:“什麼不行?”

虞瓷睜著千斤重的眼皮,瞳孔泛散,她低聲重複:“我不能……死在你懷裡,你會、更傷心的。

真的好奇怪,我想靠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