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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清楚虞瓷的性格,乖巧懂事,識時務知進退,最是聽自己的話,袁夢儀為了虞熙,只能傷害虞瓷。
“你要是不主動去道歉,那你也別出門了,什麼時候想通,我就什麼時候讓人放你出去。”袁夢儀臉上浮現薄怒,為虞瓷突如其來的倔強,也為她的微弱反抗。
虞瓷這次鐵了心似的,她帶著鼻音,溼紅著眼眶說:“我不道歉,我不道歉。我沒有做錯什麼。”
袁夢儀指著樓上,“現在你給我上樓去。”
袁夢儀眼神實在陰沉的可怖,虞瓷被嚇得退縮一兩步,而後怔在原地一動不敢動。
袁夢儀從來沒有對虞瓷露出這麼兇的語氣,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,她緩了緩語氣:“小瓷,你只要跟同學道個歉,媽媽就不怪你了。你還是可以繼續上學。”
虞瓷臉色蒼白很是抗拒地搖搖頭,最後轉身往樓上跑。
袁夢儀卻沒有再喊住她,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往樓上跑。
穿過佈滿攝像頭的二樓,抵達三樓、虞瓷手指揩去眼淚,露出微笑,再往上是她住了十四年的閣樓,開啟閣樓門,和巧克力長得相似的狗窩在狗窩裡,看見她沒有敵意但也沒有熱情,抬著眼皮瞧了一眼又懶懶垂下,虞瓷蹲在它面前,揉了揉它蓬鬆的毛。
“她此刻一定氣壞了。或許還會覺得養了只喂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“你呢,小傢伙,成為替代品,卻不對主人搖尾乞憐,你說我有什麼理由留著你呢。”
虞瓷與它無辜相對,哭過的眼睛像雨水洗滌過的寶石,璀璨明亮,小狗卻硬生生打了個寒噤。
…………
袁夢儀捂著額頭,頭疼地對芳管家說:“你說阿劭都快回來了,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對虞瓷。”
不等芳管家回答,袁夢儀又說:“真的是,虞熙也該教育了,爛攤子總是留給我替她收,要是虞瓷真的告狀了,我還得維護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。真真是頭疼。”
“瓷小姐挺好哄的,您跟她說幾句好話,她會立刻忘了的。”芳管家建議道,“哪一次不是二小姐欺負完了人,您一鬨,就給哄好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袁夢儀回想起這十幾年來虞瓷的態度,臉色總算緩和,“我去廚房給她做點蛋糕你送上去,就說我不逼著她去道歉了。”
“好。”
在擦拭大花瓶擺件的小樂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不知怎麼了,自從巧克力死了虞瓷沒有責怪她,也沒有打算告訴大少爺,小樂的那顆心就漸漸開始同情虞瓷了。
三小姐是真可憐,被欺負的絲毫沒有反手之力,偏還要被她們欺壓進泥裡。
擦好比她人還高的花瓶,小樂把抹布扔進水裡,進了側屋的洗手間換水,開始清洗抹布,做完這一切,她想起遛狗的時間到了,擦了擦手,她穿過主屋爬上三樓順著最後一條樓梯,上了閣樓。
樓梯間有些矮,爬樓梯時必須微微彎腰,這也就是平時沒什麼會上來閣樓。
她不知道虞瓷在做什麼,於是敲了敲門:“瓷小姐,我可以進來嗎?”
裡頭傳來一聲低低的略帶沙啞的嬌軟女聲,“進來。”
小樂推開門進去,就看見虞瓷抱著雙膝坐在狗窩面前,眼眶很紅,眼尾也很紅,眼裡還有淚霧,愈發襯得她羸弱可憐。
小樂不自覺放輕聲音:“瓷小姐,巧克力出門散步的時刻到了。”
“嗯,你帶它去吧。”
小樂給狗拴上牽引繩,對虞瓷再一次確認:“瓷小姐,你真的不一起嗎?”
“不了。我現在不能踏出房門一步。”待小樂牽著狗走到門口,虞瓷又喊住她,“小樂,你手機能借我一下嗎?”
小樂看了眼樓下,從口袋裡掏出一臺白色手機遞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