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才發現,時影把她裝牛奶的水杯捏碎了,乳白色的液體順著遒勁有力的手掌往下滴。

桑青:“……”

桑青氣壞了,“你有毛病吧,你捏我杯子幹嘛?”

“你知不知道這個杯子花了我整整300大洋?你給我賠!”

時影面上閃過一絲尷尬,但醋意衝昏了頭腦:“你兇我?”

“我不但兇你,我還踢你!”

桑青氣呼呼地抬腿就是一腳。

力道不輕,但也不重。

簷角的陰影剛好打在時影臉上,襯得那垂下來的目光更加諱莫如深。

看著桑青,竟覺得她才是那隻炸毛的小貓咪。

掩下眼底的晦暗,時影扯了扯唇角:“我的錯,我賠。”

時影這麼誠懇地承認錯誤了,桑青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罵點什麼了。

看著時影攤開手掌,碎瓷片間的隱隱血跡,皺了皺眉。

“跟我來。”

桑青拉著時影好的那隻手,往治療室去。

“你坐這裡。”

桑青讓時影坐下,然後去拿溼毛巾和醫藥箱過來。

桑青冷著一張小臉,給時影擦乾手上的牛奶和血跡,又用另一張乾毛巾擦拭一遍,抬起手指吹了吹。

掌心傳來清涼的感覺,時影看著桑青給他認真上藥的樣子,心下動容。

但很快眼神又暗了下來。

等小菩薩以後有別的獸夫了,也會對別人這麼好嗎?

有些畫面,他只要用腦子想想,就覺得血液沸騰,理智粉碎。

“好了,傷口不深,不用包紮。”

桑青將藥瓶收了起來。

桑青也察覺到了時影心情似乎不好,也不計較她捏壞自己杯子了。

想到以前時影也在收容所待了一年,或許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吧。

桑青在想需不需要安慰兩句,時影沉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。

“你剛剛說要找別的……”

獸夫兩個字到嘴邊,時影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
空氣突然靜默下來。

時影的目光緊盯在桑青臉上,眼底隱隱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。

桑青歪頭想了好一會兒,才將時影未說完的話補齊,應該是自己之前說要找警衛員的事情。

想著自己現在還住在時影的房子裡,這件事也需要經過他的同意。

“我現在A級了,可以有自己的警衛員了,到時候他們可能經常進出梧桐玥,可以吧?”

不行的話,她再考慮一下晚點找還是搬出去。

說完,好一會兒,才聽到時影複雜難明的低沉嗓音:“你說的是這個?”

“啊?”桑青疑惑看去,時影以為是什麼?

時影似乎是笑了一下,“可以,你也是梧桐玥的主人,你想怎麼安排都可以。”

桑青點點頭,“那就好。”

法律意義上來講,她確實算是梧桐玥的半個主人。

只要不離婚,她甚至可以帶著各種小三小四合理合法地隨時住進去。

不對,那不叫小三小四,叫獸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