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

當天邊第一縷晨曦透過嚴府的花窗時,周翎寧拉了拉床邊的鈴鐺,虞侍輕聲進來了。

伊元瑜送的香包在床帷上掛著,飄飄蕩蕩的,因為香料和藥材放的多,像個鼓鼓囊囊的綵球。

周翎寧起床後,先練了一個時辰的長槍。

過敏的紅點已經淡了點,明天應該能夠下去。

早餐很簡單,單和讓吃的清淡點。

一小碗蓮子燕窩粥,兩個素包子,還有兩小碟時蔬。

吃了和沒吃一樣,嘴裡更是寡淡。

拿了塊糕點,周翎寧帶著人去街上逛逛。

映景還要看賬本,讓她注意安全:“女君,不要讓虞侍離開你身邊,很不安全的。”

周翎寧“乖乖”點頭。

南山縣這些天很是熱鬧,因為南湖書院要招生了,很多外地的都風塵僕僕的趕來。

在前朝,書院只招收有功名的學子,造成了世家和學閥對知識的壟斷。

太祖皇帝建書院時,下令招收十到十二歲的女孩,自願報名,三年制。學費不貴,三年後可以參加科舉,只有一次機會,考中才能繼續在書院學習,不然就只能回家去了。

即使只有一次機會,財政每年的支出也是巨大的。好在經過幾十年的發展,確實也給朝廷選了不少的賢才。

周翎寧在南洲郡沒有多待,自然也沒出去逛過。

南山縣由於書院的緣故,和衣食住行,書籍有關的行業,特別發達,街上的商鋪也是琳琅滿目,鱗次櫛比。

還有許多小攤販,都在道路的兩邊擺攤,沒有影響道路,很是規矩,還有專人看管。

這縣令確實管理的不錯!

周翎寧一路走來,很是感嘆。

前面熙熙攘攘,似乎有哭訴聲傳來,很多人都跑去看。

“妻主,不要送如兒走,她才六歲啊!她走了侍身也不活了…”

好熟悉的聲音?

錢氏?

周圍人很多了,周翎寧看不到,踮著腳尖往裡面看,又趁著年紀小往人堆裡面鑽。

虞僕眼睜睜看著女君離自己越來越遠,急的團團轉!

果真是錢氏。

他在馬車側面,用力抓著車廂,馬車上的小女孩被身邊的老虞僕護在身後。

老虞僕毫不客氣的說:“主夫,回去吧!老太君想大小姐了,我們回去住一陣子就回來了。”

錢氏嗚咽著,搖頭。

他求救般的看向另一側的縣令。

縣令很冷漠:“父親想如兒了,你這般哭哭啼啼的,成什麼體統,還不回去!”

縣令讓人把錢氏拉開。

馬車漸行漸遠,錢氏臉上也是沒有絲毫光彩了,也不復當初的囂張氣焰。

他知道,女兒一走,他就沒有護身符了。

縣令帶著錢氏回去了,疏散了群眾。

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,周翎寧意猶未盡,聽著旁邊人的談話。

“這是怎麼了?縣令夫郎一大早的就哭哭啼啼的?”有不知情的問。

“縣令要把女兒送到父親那兒去,他捨不得唄?”

“有啥捨不得的,不是過段時間就回來了嗎?”
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,縣令夫郎捅了大簍子了。”

“什麼簍子?”

“我二舅家的表妹的堂姐的三姨夫聽說,前些天來了一個富商,提前找房牙買院子,在城中買了一個三進的院子,去縣衙置換房契的時候,縣令夫郎把城外那個破宅子給人家了,城中的這個給她妹妹了。”

“啊?錢雙那個惡霸,整日仗著他哥哥胡作非為。然後呢!”

“昨晚東窗事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