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聞言,驚訝地看著他,“你都不知道我這傷是怎麼弄的,怎麼就說我魯莽?”

“你忘了,我學過一些醫術,方才檢視了你的傷,看得出來是咬傷的,而從牙印來看,還是被一個孩子給咬傷的。”男人鎮定從容地說。

脂婉聽到這裡,都有些佩服他了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,“你到底是做什麼的?會醫術,還這麼敏銳。”

“你猜。”男人將她的手指,蜷握進掌心,淡淡勾唇。

“你該不會是公門中人吧?是在刑部,還是在大理寺任職的?”脂婉本不想問,但實在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。

“你想我是在刑部,還是大理寺?”男人挑眉反問。

脂婉聞言,冷靜了下來,撇著嘴角道:“我才不”

男人頓了下,看著她的眼睛道:“你特地提到刑部和大理寺,可是你有什麼親人,是在這兩部當差?”

脂婉目光閃爍了下。

她可不能透露表哥是大理寺卿,否則一準讓這個男人猜出她的身份。

“我是見你這麼敏銳,隨口瞎猜的。”脂婉敷衍道。

“嗯。”男人沒再追問。

脂婉心裡鬆了口氣,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,蹙眉道:“你怎麼又喝酒了?”語氣頗是嫌棄。

男人沒說話,抬手摁了摁眉心。

“你為什麼總是喝那麼多的酒?”脂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。

好多回兩人見面時,他都是滿身的酒氣。

這不是巧合吧?

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深了些,倏然捏住她的下巴,低首吻住了她的唇。

“你乖一點,我就不用喝酒了……”

語聲從兩人交纏的唇齒中,含糊傳來。

脂婉一頭霧水。

她乖不乖,跟他喝不喝酒,有什麼關係?這個男人大抵是喝多了吧?她手上有傷,男人這回並沒有折騰她,只吻了她一會兒,便鬆開了她,只是下巴擱在她肩上時,呼吸有些重,聽得人臉紅心跳。

脂婉見他這個模樣,大抵是知道,他情動了。

若換作從前,她必定是要撩撥他一番的,但現在,她除了手臂上有傷外,並不想與這個男人有過多的糾纏。

脂婉定了定神後,推了男人一下,“我想睡了。”

“嗯。”男人退開身子,背對她坐著,嗓音有些喑啞。

脂婉慢騰騰地躺了下來,看著男人寬闊的背,此時竟有幾分蕭索的味道,她心裡不禁生出幾許複雜。

“不是想睡了麼,還不睡?”這時,男人低沉的聲音,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
她回過神來,看向男人,卻見他手裡多了一把扇子,正在為她扇風。

清涼的風,拂面吹來,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,結果沒多久,她便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