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一本,她想起昨夜自己作的畫,忍不住拿出來觀看。

她發現自己的畫功,也不差的,跟畫冊上這些,也不相上下,再想到毆陽珍珠說的話,心裡不免一動。

這種書籍畫冊,雖然明面上沒人拿出來看,但私下裡看得人應該不少,那就是有市場。

若是她也作些此類的畫賣給書肆,應該能賺到些銀子吧?

雖然姨母對她很好,並不缺她銀子花,但她總有一天,是要離開定國公府的,去了夫家,她就得靠自己了,手裡能多些銀錢傍身,在夫家也能多些底氣。

思及此,她精神一振,拿著自己作的畫,與書肆賣的畫冊細細揣摩。

看著看著,她突然想起了昨夜夢裡那男人結實的胸膛。

雖然她最終也沒能瞧見,但那手感卻極好。

若是能畫出來……

脂婉心裡一陣羞愧。

倘若爹孃泉下有知,知道他們教給她的畫技,用來做這樣的事情,會不會爬上來罵她啊?

但轉念一想,爹孃最疼她了,若知道她是為了謀生賺銀子,應該不會怪她的。

脂婉自我安慰著,腦子裡有了想法,立即坐到桌前,作起了畫。

……

這幾天裡,脂婉關在屋裡,畫了不少畫。

這日,她將畫整理好,打算一會兒出門,去問問書肆,收不收。

卻在這時,方嬤嬤來了瑤光閣。

“表姑娘,夫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
脂婉聞言,只好將賣畫的事情暫放一邊,跟著方嬤嬤去了蘭院。

到蘭院時,只見二夫人樓氏,以及陸馨和陸蘭姐妹倆也在。

看到陸馨,脂婉腳步頓了下。

想不到陸馨這麼快就出來了。

這一個月都還沒有到呢。

她仿若沒看到陸馨那洋洋得意的樣子,走上前,先後給魏氏和樓氏行了禮。

“婉兒,坐。”魏氏含笑拉過她的手,讓她坐在身旁。

樓氏見了,目光微閃,誇讚道:“只是幾日沒見罷了,婉兒看著又長漂亮了許多,看著真招人稀罕。”

“我們婉兒,自小就是美人胚子。”魏氏愛憐地摸了摸脂婉的頭髮,眉眼間,頗是自豪。

樓氏心裡嗤笑。

大嫂還真是好笑,這又不是自己生的女兒,得意個什麼勁兒?再疼愛又如何,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?

陸馨心裡滿是嫉妒,偷偷瞪了眼脂婉。

陸蘭安靜地坐著,眸底閃過羨慕。

脂婉雖是孤女,但伯母和伯父都疼愛她,可比她這個庶女的處境,好太多了。

“這幾日在忙什麼?都沒見你出來走動。”魏氏關切問道。

“沒什麼事情,我便待在屋裡看書了。”脂婉回道。

“真是個好孩子,但是看書傷眼,還是多要出去走動走動。”魏氏勸道。

“我知道了,姨母。”脂婉乖巧地應道。

“今日叫你過來,是因為宣平侯府送來了請帖,明日在侯府別院,辦賞花宴,指名邀你和馨兒、蘭兒一同赴宴。”魏氏溫聲開口道。

脂婉聞言,頓了下,宣平侯府?賞花宴?還指名邀她三人?

怪不得被禁足的陸馨,放出來了。

樓氏滿臉喜色,“大嫂,我聽說宣平侯世子,已年滿十八,但尚未娶妻,突然舉辦賞花宴,該不會是想選媳吧?”

魏氏見她當著幾個姑娘的面,直接說出來了,心有不喜,淡淡道:“這我怎麼知道?再者,就算宣平侯府有那意思,但別忘了,他們同時還邀請了京中別的閨閣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