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到床上去睡吧,彆著涼了。”

突然,霜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
脂婉一驚,整個人清醒了過來,然後才發現,自己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,剛剛只是做了一場春夢罷了,桌子上自己作的畫,還好好地擺放在那裡。

霜兒見她眉眼溼潤,雙頰潮紅,嬌嬌地喘著氣,還以為她是做噩夢了,“沒事了小姐,夢而已。”

脂婉心虛,不動聲色地將畫卷好,附和了一句,“是啊,夢而已。”

“距離天亮,還有一段時間,小姐快到床上去躺著。”霜兒勸道。

“好。”脂婉起身,卻發現雙腿虛軟極了。

霜兒扶她到床上躺下,又給她掖好被子,才退去了外間。

想到夢中發生的事情,脂婉滿面羞愧。

霜兒就睡在外間呢,她竟然做起了那種夢……

想到什麼,她微支起身子,翻開了枕頭,便見她的話本和畫冊,還好好地放在那裡。

可是那個夢,好真實啊……

她喃喃自語。

青雲居。

陳九見時辰差不多了,便來到陸湛的屋外候著,一會兒要陪世子去上朝。

但令他詫異的是,一向自律的世子,今日並沒有出來,屋裡也沒有動靜傳出。

眼看時辰不早,再耽擱下去,恐會誤了上朝的時辰,他只好敲了敲門,提醒道:“世子,該起了。”

屋裡靜悄悄的,好一會兒,才傳出陸湛微啞的聲音,“已起了。”

陳九放下心來。

不多時,陸湛出來了,身上已換好了官服,整個人一如既往的深沉冷峻。

脂婉一覺睡到了天亮。

不過起床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搓洗褻褲。

她由剛開始的羞恥,到這會兒已經能淡然處之了。

只是春夢罷了。

用過早膳後,毆陽珍珠來了。

她一臉的春風得意,容光煥發,一見著脂婉,便拉住她的手,笑嘻嘻地問:“怎麼樣,上回買的話本和畫冊,都看完了麼?好不好看?”

雖然私下裡,脂婉看得很猛,但被人問起,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,她靦腆道:“我隨便翻了翻。”

見她這樣,毆陽珍珠便認定她是面皮薄,不好意思,便鼓勵道:“不用覺得不好意思,我跟你說,我認識的好幾個小姐妹都偷偷在看呢,你多看幾本,就會覺得稀鬆平常了。對了,我買的那幾本已經看完了,我今日是過來跟你換書看的。”

脂婉聞言,便去內室,將書和畫冊給了她。

毆陽珍珠翻了翻,如獲至寶般,笑得春心蕩漾,將自己帶來的,一併給了脂婉。

看著桌上的畫冊和話本,脂婉擱在膝上的手指動了動,想翻閱,最後忍住了。

毆陽珍珠抱著書本道:“我先回去了,下次再來找你玩。”

脂婉心裡惦記著話本和畫冊,便沒有留她,“好,我送送你。”
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出去。”毆陽珍珠抱起書本,便要走,卻被脂婉拉住了。

她取了一個包袱,幫她將書本放進去。

“你那樣抱著,太打眼了,這樣拎著,比較好。”

“還是婉婉想得周到。”毆陽珍珠眉開眼笑。

等她走後,脂婉便抱著毆陽珍珠留下的書本,進了內室,然後歪靠在床上,翻閱起了其中一本畫冊。

沒一會兒,她便滿臉通紅了。

毆陽珍珠買的這些畫冊,要比上回幫她挑的畫冊,更為露骨。

畫冊上不單隻有男子,也有女子。

看著那些女子衣衫半敞的樣子,她覺得很羞恥,但又架不住內心的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