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喝了一聲。
今日監斬的是陸湛,他當眾宣讀了梁啟賢的罪狀後,說了聲“時辰已到,行刑”,然後從籤筒中取出一塊刻著“斬”字的令牌,丟了出去。
劊子手仰頭喝下一碗烈酒後,將酒水噴在大刀上,然後揮起了大刀。
梁啟賢慘叫一聲,人頭落地。
看著他身首異處的慘狀,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。
脂婉第一次看殺頭,心裡沒有害怕,有的只是大仇得報的快感。
“婉婉,我們回去吧。”歐陽珍珠方才表現得再怎麼興奮,此時真的目睹了人頭落地的場面,終還是有些不適,急忙催促道。
“好。”脂婉也不想再逗留,帶著她順著人群往外走。
就在這時,脂婉突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,並喃喃地叫了聲,“爹……”
反應過來後,她連忙朝著那道身影離開的方向,快步追了過去。
“婉婉,你做什麼去啊?”歐陽珍珠大驚失色。
脂婉充耳不聞,很快被人群淹沒,看不到蹤影了。
“陳九,這可怎麼辦?”歐陽珍珠急得團團轉。
“你先回別院,我去找表姑娘。”陳九丟下一句話後,便連忙順著脂婉方才跑掉的方向追去了。
等他找到脂婉時,只見她站在街道上,整個人顯得很茫然。
陳九大鬆了口氣,迎上去道:“表姑娘,你剛才怎麼突然一個人跑了?可是出什麼事了?”
脂婉回過神來,苦笑道:“我方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。”
“熟人?”陳九訝異。
表姑娘在揚州的舊識,除了陳奶孃一家,應該沒別的熟人了吧?
“是。”脂婉點了點頭,卻並不想多說,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陸家別院。
脂婉剛從馬車裡下來,便看到表哥和歐陽珍珠等在別院門外。
“婉婉,你方才真是嚇死我了,怎麼突然就跑出去了?”歐陽珍珠迎上前,一臉的擔憂之色。
脂婉歉疚道:“我沒事,讓你擔心了。”
歐陽珍珠鬆了口氣,“你沒事就好。”想到什麼,朝她擠眉弄眼一番,然後打趣道,“不過陸大人聽說後,很擔心你,你若是再不回來,他可就要親自去找你了。”
脂婉聞言,立即看向陸湛,歉聲道:“對不起,讓表哥擔心了。”
陸湛不動聲色地將她打量了一遍,淡淡問道:“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對上他銳利的眼睛,脂婉頓了下,如實道:“我好像看到我爹了……”
陸湛一愣,訝異地看著她。
歐陽珍珠也是一臉的驚愕,“婉婉,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,才會眼花看錯?我們上回才去給你爹孃上香,你忘了嗎?”
脂婉知道這件事情,很讓人難以置信,她自己也不相信。
可是那道身影,真的像極了她的爹爹。
可等她追過去時,那道身影早已不見了。
她追了兩條街,也沒能再找到那個身影。
“我可能真的……看錯了。”她皺著眉道。
她爹孃都去世五年了,她方才看到的那個身影,應該只是長得有些像她爹的陌生人而已。
“別多想,先進去吧。”陸湛道。
“嗯。”脂婉應了聲,跟在他身後,進了別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