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靜瀾?”歐陽珍珠驚愕地叫了出來。

來人正是本該在京城的陸靜瀾。

她在丫鬟的攙扶下,走了下來,朝幾人微微一笑,“許久不見,大家別來無恙。”

脂婉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下,臉上卻笑道:“靜瀾小姑姑怎麼來了?”

“已經快六月了,京城暑氣越來越重,比不得江南涼爽,母親心疼我,便讓我帶著蘭兒,一塊來江南避暑,順便帶蘭兒散散心。”陸靜瀾笑道,眸底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。

陸蘭?

幾人一怔。

就見馬車裡,又走出來一個姑娘。

“脂婉姐姐,許久不見。”陸蘭看向脂婉,臉上帶著無害的笑意。

“許久不見。”脂婉點了點頭。

“你們這是要出門麼?”陸靜瀾問道。

“是啊,我們要去刑場,看砍頭呢。”歐陽珍珠很是反感二人,故意嚇唬道。

果然,二人的面色俱是變了變。

“脂婉姐姐,你、你們……怎麼會想去看那麼血腥的場面啊?”陸蘭一臉的不解。

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,當是看熱鬧了,你們要不要一起去?”脂婉邀請道。

“我們舟車勞頓,疲乏得緊,就不去湊那熱鬧了。”陸靜瀾婉拒了。

“那你們自便啊。”脂婉早知道她們不會願意去,點了下頭,便和歐陽珍珠上馬車去了。

“對了,謹之可在別院?”陸靜瀾像是才想起來一般,緊忙問道。

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畢竟表哥的行蹤,並不需要向我稟明。”脂婉搖頭。

“陳九,你是謹之的貼身侍衛,應該知道吧?”陸靜瀾轉頭問陳九。

陳九何等機靈?他見脂婉那麼回答,便也胡謅道:“靜瀾小姐,最近這揚州城不太平,強盜水匪猖厥,世子忙著剿匪去了,並不在城內。”

“這麼危險啊?”陸蘭小臉一白,有些害怕。

“那你和段少卿怎麼不幫著謹之一塊去剿匪?”陸靜瀾狐疑地看著二人。

“陸姑娘是在教本官做事?”段凌面露不悅,“本官沒去,自然是有別的事情要忙。”

陸靜瀾訕訕道:“是我越矩了,段少卿別見怪,我只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罷了。”說罷,看向陳九。

陳九頓了下,義正辭嚴道:“表姑娘也需要保護,世子叫屬下留下保護表姑娘。”

聞言,陸靜瀾攥了攥手指,有些不認可地看了眼脂婉,“謹之公務繁忙,還要分神照顧你,你實在不該亂跑。”

“陸大人自己甘之如飴,某些人還真是酸。”歐陽珍珠陰陽怪氣道。

“他何止甘之如飴?我看他分明是樂在其中!”段凌也跟著說了一句,只是所說的話,有些耐人尋味。

陸靜瀾正思索他話裡的意思,只聽脂婉催促道:“我們快些走吧,要不然一會兒要耽誤時辰了。”

“對對對,趕緊走,要不然錯過了,可就看不到殺頭的場面了。”歐陽珍珠語氣興奮道。

陸靜瀾一聽,思緒中斷,胃裡一陣翻湧,這歐陽珍珠身為侯府嫡女,竟然這麼粗鄙不堪,還心腸歹毒。

脂婉和歐陽珍珠坐上馬車後,陳九便揮著馬鞭,將馬車駛離了陸家別院,段凌騎馬跟在一旁。

“那個陸靜瀾真是個狗皮膏藥,竟然自己跑來了揚州。”歐陽珍珠諷刺道。

想到來揚州的前一晚上,陸靜瀾鬧出的事情,脂婉倒是不甚意外。

“她喜歡錶哥,自然要不顧一切地跟來。”

“什麼?”歐陽珍珠驚訝極了,“陸靜瀾喜歡陸大人?不是,她憑什麼敢喜歡陸大人?她不是陸大人名義上的姑姑麼?陸老夫人可是將她認作了義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