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程車兵上前,將梁啟賢押了起來。
梁啟賢腦子裡嗡嗡作響,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,陸湛不是說笑的。
他立即掙扎起來,“不,本官罪不至死,本官要上報朝廷,請朝廷裁決,陸湛,你不能監用職權,謀害本官!”
“你所犯,乃滔天罪行,便是死上一百次,都不足以抵消你所犯的罪孽,後日,本官親自行刑,送你上路!”陸湛眉宇間一片森冷。
梁啟賢嚇得癱軟了下來。
眾人只覺得空氣中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飄散。
“這狗官,嚇尿了!”
不知是誰,突然嗤笑了聲。
脂婉反應過來,剛要朝梁啟賢看去,突然,一道修長的身影,立在她身前,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她怔住。
看著表哥那寬闊的背,她突然心亂如麻。
“梁啟賢,你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?”陸湛沉聲質問。
“有,下官舉報曾鞏,曾通判,江利,江同知等官員貪汙受穢,還請陸大人,看在下官配合的份上,從輕發落,減免罪責……”梁啟賢鼻涕眼淚齊流。
陸湛聞言,看向陳九和姜十,“你們拿本官手令,前往各府拿人。”
“是。”二人恭敬應下。
山莊裡的一場動亂,在接近天明時,終於平息。
梁啟賢被押走,陳九和姜十,也拿了陸湛的手令,帶著衛所士兵,前往各府拿人。
見仇人已被定罪,即將問斬,父母的大仇得報,脂婉眼睛不由有些溼潤。
她朝身旁的男人,欠身一禮,“多謝表哥為我爹孃,以及揚州百姓,做的一切。”
陸湛看著她眼中的晶瑩,頓了頓,溫聲道:“這是我的職責,表妹不必謝我。”他手指動了動,終於還是上前一步,握住女孩兒的胳膊,將她扶了起來。
脂婉一愣,下意識地想退,但又覺得這麼做,更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,於是便沒有退避。
她的目光清澈又坦蕩地看著表哥。
陸湛垂眸看著她,薄唇抿了下,終是鬆開了手,淡聲道:“天馬上就要亮了,城中還有許多事情,等我去處理,我先回去,你和歐陽珍珠在這裡好好玩,到時候,我再叫人來接你們。”
脂婉知道今日揚州城,必然變天,表哥必須回去鎮場子。
“那表哥自己小心。”她輕聲道。
“好。”陸湛應了聲,上了侍衛牽來的馬,而後一甩韁繩,帶著底下的人,疾馳離去。
脂婉站在府門前,看著表哥的身影,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,許久沒有收回目光。
“人都看不見了,還看?”就在這時,歐陽珍珠打趣的聲音,響在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