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下衣衫下襬,將傷口包紮好。

若是脂婉看到了,定要驚訝了。

她不知道的是,陸湛少年時投身軍營,不但做過伙伕,還跟著軍醫,幫軍中將士處理過傷口,軍中草藥不足時,他還跟老軍醫去山上找過草藥,因此做這些,駕輕就熟。

敷完了傷口,陸湛又去撿了乾柴,架好了火堆,然後將身上的衣衫褲子都脫了,架在火邊烤。

忙完這些,他便拿了樹杈去江裡叉魚。

等他進食完後,太陽已經升得老高,已經到中午了。

陸湛看了眼炙烈的陽光,將烤乾的衣衫,穿好,然後不慌不忙地找了個陰涼處歇息。

再說脂婉,早上起床洗漱後,她先去了蘭院向魏氏請安,並陪她用了早膳,而後便拿上這段時間作的畫,去了和旭書肆交畫稿。

金掌櫃看到她,喜出望外,“你可算回來了,再不回來,我就要使人去找你了。”

脂婉好笑道:“金掌櫃何至於這麼急?”

“還不是……”金掌櫃才說了三個字,便停頓了下來,笑了笑,揭了過去,只道,“你的畫受歡迎,我自然著急,不過你現在回來了就好,接下來,可得多畫些給我們。”

“還是按五十兩一張?”脂婉試探道。

不料,金掌櫃竟然爽快地答應了下來,“價錢方面不是問題,只要你多給我們畫一些。”

脂婉暗暗挑眉。

看來,金掌櫃用她的畫,沒少賺銀子。

不過往後也能按五十兩銀子一張,她自然樂意,便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
她這次統共畫了二十張畫,按之前說好的價格,金掌櫃這次給她結算了一千兩。

摸著豐厚的荷包,脂婉心情很好。

從書肆出來,她便帶著霜兒去了知味齋。

趙東和餘氏,將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。

看到脂婉到來,二人又驚又喜,“東家您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
“昨日。”脂婉含笑道,將給一家三口買的禮物,拿給了他們。

“又讓東家破費了。”餘氏很是感激。

脂婉搖了搖頭,“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,鋪子裡沒發生什麼事吧?”

“沒有,都好好的呢。”餘氏笑道。

趙東去取了賬本和銀票,交給脂婉。

“鋪子裡賺得的銀子,我都拿去換成銀票了,都在這裡了,請東家過目。”

脂婉翻了翻,見這段時間的生意,沒有下降,反而比她去揚州之前,還更好了些。

並且天氣熱了,餘氏還做主,除做各類點心外,另做了些飲子賣。

做好的飲子,放在井水裡冰鎮過,冰冰涼涼的,很受客人的喜愛。

也因此,鋪子裡的客人,比先前多了不少。

見她不說話,餘氏心頭有些不安,怕她怪自己擅作主張。

“這次是我擅作主張了,若是東家覺得不合適,我下次不做了。”餘氏忐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