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有他們幫著照料爹孃的墳墓,她爹孃的墳,不可能那麼幹淨整潔。

陳奶孃聽後,愣了下,搖搖頭,“並不是我們收拾的,我和大牛他們,確實每年都會去個兩趟,想為老爺和夫人的墳頭收拾乾淨,但每回我們去時,那墳頭都已經被拾攛乾淨了,今年亦是如此。”

“不是奶孃你們收拾的?”脂婉詫異,“那會是誰?”

“從前老爺在世時,為句容的百姓做了很多好事,定是那些百姓們感念老爺的善舉,自發去給老爺和夫人收拾的。”陳奶孃猜測道。

脂婉聞言,立即想到了今日在爹孃墳前遇到的那個黑袍人。

是那個黑袍人乾的吧?

難道那黑袍人,也曾受過爹孃的恩惠?

不過不管那人是誰,脂婉心裡都很感激。

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,眼見著天色不早了,魏氏便帶著脂婉向陳家人告辭。

天擦黑時,一行人回到了句容。

見天色晚了,魏氏和脂婉便打算在句容找間客棧先住下來,明早再回揚州。

姜十找的客棧,還是上回脂婉和表哥住的那間。

今日一整天,都在路上奔波,脂婉和魏氏早已累了,用過飯後,便各自回屋歇息了。

隨便洗漱了下,脂婉倒頭便睡著了。

睡到半夜時,她突然醒來,卻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子裡。

她茫然地打量了一圈,才想起來,這個屋子,是驛館裡表哥的住處。

她看了看空著的床榻,猶豫了下,從內室中走了出去。

果見外間的桌子上,男人正伏案處理公務。

“表哥。”脂婉低聲喚了一句。

男人聽到聲音,書寫的動作一頓,抬起頭來,看到表妹竟從內室中走出來時,他有些訝異,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
“就在剛剛。”脂婉走近回道。

她剛要找張椅子坐下,腰間卻驟然一緊。

下一刻,她人便坐到了表哥的腿上。

她愣了下,想起身,可男人的手臂,卻緊緊箍著她的腰,令她動彈不了。

“怎麼才分別一天,表妹便與我如此生分了?”男人嗓音低沉道,語氣中分明帶了一絲揶揄。

“才沒有。”脂婉並不承認。

“真沒有?”男人修長的手指,抬起她的下巴,垂眸看著她。

脂婉蝶翼般的睫毛,眨動了下,忽然摟住他的脖頸,將紅唇送了上去。

陸湛一怔,旋即箍緊了她的腰身,低頭想去吻她軟嫩的唇,卻在這時,脂婉突然偏頭躲過了。

陸湛:“……”

他捏了捏表妹的細腰,“表妹是在戲耍我?”

脂婉理直氣壯地說:“誰讓表哥昨晚答應的事情,不兌現?”

懷裡抱著嬌軟的表妹,陸湛喉結滾動了下,忍耐地問:“你說說看,我何事未兌現?”

“表哥自己答應好的事情,竟然都能忘?”脂婉不滿道。

陸湛低頭想了一會兒,終於想起了什麼,輕咳一聲,岔開話題,“表妹先去內室歇一會兒,我還有公務沒處理完。”

脂婉不想讓他這麼輕易揭過去,便拿過他放在桌上的紙筆,笑眯眯地說:“畫一幅表哥的畫像,不用耽誤多久,我速度很快的。”

陸湛:“……”

“表哥是要到床上躺著,還是就在這桌子上躺著?”脂婉說話時,目光打量著眼前的書桌,似是在評估桌子夠不夠大,夠不夠讓表哥躺下?

陸湛:“……”

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在內室的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