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我頭上。”脂婉不甚在意道。
見她絲毫不擔心,霜兒也放鬆了下來。
此時隔壁院子。
段凌拿了一份卷宗過來,本是要給陸湛看的,一進門,竟看到他跪在地上,撐著小几處理公務。
看到這一幕,段凌嘖嘖稱奇,繞著陸湛走了一圈,調侃道:“難道這是你這次回京城,新學的技藝,跪著處理公務?”
陸湛沒理會他,淡淡問道:“有事麼?”
“當然有事,這是涉及私鹽的官員名單,上面羅列了他們的罪證,當中還牽扯了朝中的幾個大員,你看要如何處理?”段凌正色問道。
聞言,陸湛接過他遞來的卷宗,翻了翻,開口道:“段凌,這件事情,先擱下吧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拿到那些人的罪證,為何要先擱下?”段凌皺眉不解。
陸湛淡淡道:“這是皇上的意思。”
段凌怔住,旋即憤滿道:“可他們在艙底夾帶私鹽,若不行處置,豈不是更加助長他們的膽子?現在是夾帶私鹽,過不久,可能就明目張膽地行使手中的權力,直接運鹽謀私了。”
“這我豈會不知?但皇上說,水清則無魚,當地官員,也得有一點油水,才能為朝廷辦事,叫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不要太過計較。”陸湛說這話時,眸底有絲譏嘲。
段凌被氣笑了,“那些人個個吃得膘肥體壯,又豈是撈了一點油水?我看皇上分明是想保下朝中那幾個官員,畢竟其中一個,還是張貴妃的兄長,若換作是別人,敢動鹽的主意,早已人頭落地。”
“段凌,慎言!”陸湛沉聲警告。
段凌愣了下,旋即低聲抱怨道:“咱們窩在這裡,苦哈哈地為朝廷清理毒瘤,皇上倒好,輕飄飄幾句話,就將咱們這段時間的辛苦,給否定了。
去年皇上還為了官員貪墨賑災銀一事,雷廷震怒,怎麼今日卻一反常態?就因為涉事的官員中,有張貴妃的兄長?”
陸湛道:“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趕緊先將晉王后人找到,旁的事,先撂一邊。”
段凌嘆了口氣,“那晉王后人,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,哪有那麼好找?”
“那兩個水匪,還沒鬆口?”陸湛轉而問道。
“沒呢,嘴硬得很……”段凌話音未落,突然想起一人,眼睛驟然亮起,“陳九不是來了麼,可以讓他再出賣一下色相。”說罷,便要出去找陳九,可想到什麼,又倒退了回來,“老陸,你到底幹了什麼惹怒伯母的事情?你這準備跪到什麼時候?用不用我去找伯母,為你求情?”
陸湛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幸災樂禍?淡淡瞥了他一眼,不疾不徐道:“不用,這是我該受的。”
段凌一聽,更加好奇了,“你到底做了什麼?”
陸湛撣了撣袖子上沾到的灰塵,淡淡道:“我只是為自己爭取了一下婚事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