條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響,讓脂婉聽得心驚肉跳。

眼見姨母還要繼續抽打表哥,而表哥又不懂得躲避,她心裡一急,鼓起勇氣出聲道:“姨母,您別打了,事情並不是您想的那樣,表哥他沒有糟蹋我,整件事情,我、我其實也有責任……”

“你這個傻丫頭啊,被佔便宜,吃大虧的可是你,你怎麼反倒為這逆子說話?明明就是這個逆子有辱斯文,幹出此等齷齪之事,你怎麼淨往自己身上攬責任?”魏氏心疼極了,“你不要怕他,姨母會為你做主!”

脂婉:“……”

她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表哥,卻見表哥也朝自己看來。

二人目光對上,脂婉愣了下,旋即心虛地轉過頭,避開了他的目光。

她好像……也沒吃虧。

以前在夢裡,她也佔了表哥不少的便宜。

見女孩兒心虛地避開目光,陸湛頓了下,也想起了之前在夢裡,表妹對自己做的事情。

“陸湛,你給我跪下!”魏氏握著藤條,指著陸湛,沉聲喝道。

陸湛掀袍跪了下來。

脂婉見狀,攥緊了帕子,又見魏氏握著藤條,朝表哥的背上招呼,忙伸手抱住她的手臂,為表哥求情,“姨母,您別再打表哥了,您真的是誤會了,我跟表哥什麼事也沒有的。”

“什麼事也沒有?那你方才為何會待在這逆子的內室?”魏氏想起這事,便覺得心痛難忍。

在她看來,定是兒子脅迫了婉兒,說不定,已經強佔了婉兒的身子。

“是因為、因為……”脂婉覺得有些難以啟齒,但還是鼓足勇氣道,“我會在表哥的屋裡,真是因為隔壁院子,還沒打掃好,表哥也是好意,見外頭日頭曬,這才讓我在他屋裡稍事歇息,可沒想到,您突然來了,情急之下,我才、才躲進了表哥的內室……”

魏氏一愣,“真是這樣?”

脂婉點頭,“千真萬確!”

魏氏聞言,心裡一鬆,不是她想的那樣就好,否則她將來真是沒有面目再去見好姐妹。

可想起一事,她很快又皺起了眉,“即便今日的事情,是誤會,但你會來江寧,確確實實是受你表哥脅迫的吧?”

脂婉:“……”

來江寧,確實不是她的初衷,但好像也不能說是脅迫,至少表哥並沒有威脅過她……

見她面露遲疑的樣子,魏氏便認定是兒子對她做了過分的事情,頓時氣怒於心,怒斥道:“陸湛,你真是長本事了,竟然學會脅迫姑娘家了,你的教養,都喂到狗肚子裡了?”

若非事實擺在眼前,她真不敢相信,自己一向引以為傲,又向來規矩禮數周到的兒子,竟會做出此等荒唐之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