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姑娘心慈,不跟你計較,你見好就收吧,拿了銀子,趕緊走。”霜兒沒好氣地將銀子,塞進她懷裡。
事已至此,冬香咬了咬唇,終是收下了銀子。
看著椅子上坐著的表姑娘,她哽咽了下,忍不住道:“不管表姑娘信不信奴婢,昨日在戲園,奴婢並沒有勾引白義公子,奴婢的腿,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了下,吃痛之下,站立不穩,才會摔進白義公子懷裡的。
奴婢蠢笨,還要多謝表姑娘這些年對奴婢的容忍,奴婢就此別過。”說罷,她給脂婉重重磕了個響頭,而後哭著退了出去。
脂婉見狀,眉頭擰緊。
冬香所言,是真的嗎?有東西打到了她的腿?她突然想起了那次在揚州的酒樓吃飯時,曾佳怡突然從樓梯上滾落下來一事。
她知道,那次是姜十做了手腳。
那這次呢?
手法如此相似,她立即想到了陳九。
昨日看戲的那片區域,除了白義,就只有陸家人。
昨日一眾人中,除了白義,便只有陳九會功夫。
白義只是軍中一個普通的小將,應該沒有那樣的身手,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打中冬香的腿。
所以,一定是陳九!
意識到這層,脂婉不可思議。
陳九為何要那樣做?
冬香平時也算規矩,並沒有做錯什麼啊。
她按捺下心頭的疑惑,對霜兒道:“你去送送冬香吧,她這些年,對我還算忠心,你跟她說話別那麼衝,免得叫她傷心。”
霜兒想起這些年冬香的好,心裡不禁有些愧疚,“那奴婢去瞧瞧。”
“嗯。”脂婉點頭。
不多時,霜兒跑了回來。
“白義可有來接冬香?”脂婉問道。
霜兒點點頭,語速極快地說:“來接了,奴婢送她上的馬車。只是府裡出事了?”
脂婉訝然,急忙問道:“出了什麼事?”
“方才有個自稱是王姨娘姘頭的男人找上門來了,說那陸軒是他的兒子。”霜兒說這話時,語氣有些興奮,“現在前院鬧起來了,老夫人都被驚動了,小姐要不要去瞧瞧?”
脂婉很是驚愕,連忙點頭,“走,趕緊去瞧瞧。”
主僕二人趕到前院時,魏氏、陸老夫人、陸振北,以及二房的人,都到了。
一個身量中等,長相普通的男子,正在大吵大鬧。
“這個孩子,就是王淑雅為我生的,我的兒子,豈能認別人做父親?王淑雅,你好沒良心,竟然帶著我的兒子,認別人做父親!國公,您可要給我一個交代啊。”男子說罷,便跪了下來,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,一把淚的。
早在男子找上門來時,王姨娘母子便被放了出來,此時聽得男子說的話,王姨娘氣得渾身發抖,氣急敗壞地大吼,“你胡說八道!陸軒怎麼會是你的兒子?你休要血口噴人!”
脂婉正看著熱鬧,突然,陳九走近過來,壓低聲音道:“表姑娘,您受傷的事情,世子已經知道了,您放心,世子不會讓您受委屈的。”
脂婉一怔,轉過頭,訝異地看著他,“表哥知道了?”
陸湛:糟了,好像要被表妹發現了~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