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表哥設局,老奸巨猾的梁啟賢,又怎麼會自亂陣腳?

現在,梁啟賢帶人刺殺表哥,當場失手被擒,表哥手裡又有賬冊,梁啟賢再無翻身的餘地了。

脂婉心裡暗暗讚歎,表哥心思縝密,旁人真是難以企及。

她扭頭對歐陽珍珠道:“沒事了,你先去睡,我去前面看看。”

“不行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歐陽珍珠不放心地說。

脂婉想了想,點頭答應了,“好。”

此時的前院中,燈火通明,侍衛們手持火把,將院子照得亮如白晝,也將地上的血跡照得觸目驚心。

梁啟賢和他的一干手下,全被五花大綁,押在地上。

梁啟賢悔恨惱怒地看向臺階上,負手站著的青年,他此時終於明白過來,自己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。

他本不必這般鋌而走險的。

是陸湛設局,引得他方寸大失。

但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。

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聲音和緩道:“陸大人,這都是誤會,還請高抬貴手,放下官一馬!”

“是誤會嗎?”陸湛將手裡的賬冊,擲到他面前,“這上面詳細記錄了你貪墨公款的罪證,更何況,你手上還沾染了那麼多條無辜之人的性命,你還想叫本官放你一馬?當年句容縣令夫婦,其實就是慘死於你手!”

梁啟賢面色一變,“當年句容縣令,是死於匪徒手裡,跟下官,並無干係,陸大人莫要往下官身上潑髒水,府衙還有相關的卷宗記錄。”

“死到臨頭,還敢砌詞狡辯?你貪墨河道工程款在先,刺殺本官在後,單單這兩項罪名,就足以,讓你人頭落地,滿門獲罪,你再狡辯,也無濟於事!”陸湛聲音冰冷。

梁啟賢嚇得肝膽俱裂,整個人頹然地癱坐在地上。

但他很快想起一事,振作精神道:“陸大人,我願將這些年得來的金銀,全部獻於您,以換得全家老小的性命!”

“你貪來的贓款,本官自會如數上交朝廷,你犯下的罪行,也休想逃脫!”陸湛不為所動,眉眼間一片森涼。

梁啟賢咬著牙道:“你看不上金銀,那你的小表妹呢?若我出事,你的那位嬌媚的小表妹,也得給我陪葬!”

陸湛面色一變,忽然抬腳,用力將他踹倒在地上,“就憑你,也配?”

梁啟賢的下頜磕在地上,一顆門牙,混著血水,滾落到了地上。

見狀,他突然癲狂大笑,“看來目下無塵的陸大人,那脂婉才是你的軟肋!幸好本官做足了準備,才來山莊。這會兒,你的心頭愛,怕是已經被我的人擄來……”

他得意猖狂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,目光死死盯著,突然走到陸湛身邊的脂婉。

“你、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
陸湛的目光徑直落在身旁的女孩兒身上。

察覺到他的目光,脂婉眼睫顫了顫,攥緊了手心,她方才過來,聽到了梁啟賢說的話。

他怎麼能胡說八道?

她怎麼就成表哥的心頭愛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