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哪個小子,叫表姑娘給看上了,去校場,該不會是要進一步地觀察那人的人品和能力吧?

萬一那人人品好,且能力出眾,真叫表姑娘給看上了,那遠在江南的世子,可怎麼辦?

不行不行,他被世子委以重任,定要設法破壞!

魏氏絲毫沒察覺到陳九想搞破壞的心思,她握著脂婉的手,笑道:“等你的終身大事,定下來後,我便要著手為你表哥安排婚事了,這次不管他願不願意,我非要將他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來不可!”

陳九一聽,眉心一跳,夫人竟然要給世子安排婚事了?

這件事情,要不要稟報世子?

“姨母可有人選了?”脂婉問道。

魏氏含笑點頭,“你去揚州那日,我去了一趟寺廟,沒想到車軲轆陷進了坑裡了,不巧又下起了雨,正好鄭家姑娘路過,讓我搭了一程。

那鄭家姑娘,心地善良,長得也好,你表哥這回應該不會再找藉口推辭了。”

陳九暗暗搖頭,長得再好,也好不過表姑娘吧?

世子心裡只有表姑娘呢。

夫人真愛亂點鴛鴦!

“那我要恭喜姨母了。”脂婉笑道。

說起這件事情,魏氏也很開心,“我改日將鄭家姑娘約出來,讓你們先見一下,那鄭姑娘性子好,你們肯定能談得來。”

“好啊。”脂婉欣然應允。

她幫表哥掌掌眼也好。

不過姨母都說好,那鄭姑娘肯定不會差的。

這回,她說不定真的要有表嫂了。

回到瑤光閣,脂婉坐到桌前,畫起了畫。

中午時,她擱了筆,隨便吃了些東西,便去午歇了。

午歇醒來,她打算繼續作畫,卻在這時,霜兒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。

“小姐,世子給您來信了。”

脂婉一愣,有些訝異,“表哥寫給我的?”

“是。”霜兒笑著點了點頭,將手裡捏著的信箋,遞了過去,“是方才陳九拿給我的,說是信鴿帶回來的。”

脂婉聞言,臉上露出欣喜,定是表哥昨日收到了她的去信,所以給她回信了。

她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箋,看了起來。

信箋上的字跡遒勁有力,筆透紙張,飄灑俊逸。

正是表哥的字。

她曾看過表哥寫的字。

表妹:

得字之喜,曠若復面。

家裡的事情,我已知悉,還需你多陪伴母親,我如今已身在江寧,一切安好,無需掛念……

脂婉一行一行地看下來。

表哥除了跟她說,到了江寧外,還給她說了一些江寧的風貌,其他的便沒寫了。

看到落款處,“謹之”兩個字時,她愣了下。

表哥竟然用他的字落款署名。

她鬼使神差地用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下。

謹、之。

脂婉在心裡默唸了下,莫名覺得有種無法言說的親密感。

她連忙搖了搖頭,將這個想法,給驅逐出腦海。

表哥和她是平輩,用自己的字與她書信往來,並無不妥,他們算是兄妹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