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看看兒子,又看看阿祥,眼圈一紅,也哭了起來。

一時間,屋裡亂成一團。

毆陽磊頓時頭疼不已,沉聲呵斥道:“好了鍾氏,趕緊安撫孩子。”

阿祥也表示自己沒事,讓鍾氏去抱孩子,鍾氏才慌不迭地將孩子抱了起來。

孩子在母親懷裡,霎時便不哭了。

毆陽磊看了看三人,沉吟片刻,拖過椅子坐下。

“你們若有冤情,可向本官報來,本官會酌情處理。”

聽得這句,鍾氏像是有了主心骨般,將孩子往阿祥懷裡一塞,便跪了下來,然後開始解衣裳。

毆陽磊三人,眉心跳了跳,趕忙制止,“不可,色誘朝廷命官,罪加一等……”

鍾氏苦笑了一聲,“三位大人多慮了,妾身只是想讓幾位看看身上的傷。”說罷,她便一把扯開了身上的寢衣,頓時,她身上縱橫交錯的醜陋疤痕,便映入三人眼中。

鍾氏身上,竟是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。

有鞭傷、燙傷、還有刀傷,嚴重的地方,還凹陷進去,像是被剜掉了皮肉。

三人震驚到失語,“你這是……”

鍾氏悽楚道:“這些都是郭勇打的……”

“什麼?”三人驚詫。

鍾氏突然歇斯底理起來,“郭勇他是個魔鬼啊,他根本不是人,平日裡表現的憨厚老實,其實都是裝出來的。

你們當他為什麼前頭娶過好幾個妻子,都沒能有個一兒半女?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能人道,前頭的幾個姐姐,說不定也是被他折磨至死的……”

毆陽磊聽得皺眉,“可我怎麼聽說,你原本是要被兄嫂賣去青樓的,是郭勇見你可憐,才將你買了下來,是你想報恩,才嫁給他的。”

“對,他確實救了我,但我心裡早已有了阿祥,本是想以後攢了銀子,還給郭勇的,但郭勇卻在我的酒裡下藥,等我第二天醒來時,發現跟他睡在了一個被窩,我只以為自己失了身,郭勇又口口聲聲說會對我負責。

我無顏面對阿祥,便與郭勇成了親。

郭勇對外宣稱,說我知恩圖報,是為了報答他,才嫁給他的,人人都誇我有良心,卻不知道,我每晚都要承受郭勇的折磨。

他拿鞭子抽我,用火燙我……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,偏偏臉上,他從不動我,所以外人看到的都是完好的我。

那晚,返鄉的軍士路過紅石鎮,便到了這裡投宿,郭勇與他一見如故,當晚喝了不少酒。

可回到屋裡,郭勇卻變本加厲地折磨我,拿我發洩。

我被他打得遍體麟傷,心裡滿是恨意,便趁他睡著時,偷了軍士的匕首,將他殺了。

是我殺了郭勇!他本來就該死!”

說到最後,鍾氏大吼出聲。

毆陽磊三人怔住。

怎麼也沒想到,事情還有反轉,殺人的竟是看起來柔弱的鐘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