脂婉一驚,扭頭看去,就見方才還想對她施暴的王澤仁,此時已被人用腳碾踩在了地上。

“陸大人饒命啊……”王澤仁哀嚎求饒。

脂婉一怔,陸大人?

她慌忙抬起頭。

果見踩人的正是她那表哥。

那她剛才撞到的人,也是他?

可他怎麼會在這裡?

脂婉錯愕又欣喜,她從沒哪一刻,似現在這般因為遇到表哥而感到激動、歡喜。

這時,又一個男子走了過去,“王澤仁,你好大的膽子,光天化日,竟敢行欺辱調戲之事!”

“大人,我錯了,再也不敢了!”看到兩人,王澤仁腸子都悔青了,眼淚鼻涕流了滿臉,也不知是嚇的,還是疼的。

“根據我大辰律例,持器行兇者,杖刑五十,流放三年!”陸湛聲音低沉威嚴,一字一句,充滿了冰冷和懾人之感。

段凌一愣。

持器行兇?

但很快,他便反應過來,陸湛這是想保住那小姑娘的名節!

他心領神會,從靴子裡抽出匕首,丟在王澤仁手邊。

王澤仁嚇得肝膽俱顫,用力掙扎起來,並叫囂道:“家父乃朝廷四品官員,陸湛,你無權處置我!”

“王子犯法,還與庶民同罪,你無官無職,不過是仗著父蔭,為非作歹,本官身為大理寺卿,審理過的權貴,不在少數,會無權處置你?另外,令尊身為朝廷命官,縱子行兇,是知法犯法,本官定會如實上奏皇上,請皇上判決!”陸湛居高臨下地盯著腳下的王澤仁,聲音似冰雪般寒涼。

王澤仁一聽,面色慘白,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。

陸湛一旦將今日發生的事情,上奏給皇上,不但他會被判刑,他父親也會被牽連。

怎麼辦?

王澤仁這一刻,後悔不迭,轉眼看到手邊的匕首,竟想也不想,就將之握在了手裡,然後發狠地朝陸湛刺去。

只要陸湛死了,一切就都能化解了。

脂婉嚇得小臉發白,驚聲大喊:“表哥小心!”

幾乎是她聲音剛響起,一道骨頭錯位的“咔嚓”聲,也隨之響了起來。

只見王澤仁手裡的匕首飛了出去,手臂則呈詭異的姿勢垂在那裡。

“啊——”

王澤仁慘嚎一聲後,人便痛暈了過去。

“行刺朝廷命官,罪加一等!”陸湛語氣淡淡地追加了一條罪名。

王澤仁的小廝,在一旁看得肝膽俱寒,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上。

完了,公子完了,王家也要完了……

“押走!”陸湛沉聲吩咐了一句。

一直跟在後面的陳九,迅速上前,將王澤仁和小廝一併押走了。

脂婉看得驚心動魄,半晌回不了神。

她向來知道表哥手段了得,卻沒想到,竟是這般的狠辣。

不過幸好他來了。

否則她恐怕名節不保不說,還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……

“你怎麼樣?”

這時,男人走了過來,在兩步遠的距離停下,垂眸看著她。

小姑娘受了不小的驚嚇,小臉煞白如紙,桃花眸中,一片溼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