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馨嚇了一跳,沒想到她找自己來,竟是要說這件事情。

她目光閃爍了下,故作不解地說:“伯母怎麼問我?我不知道呀。那日來的賓客多,興許他是跟著別的賓客一起進來的。”

魏氏道:“我問過那日前門迎客的下人,那日他們有仔細核查前來的賓客請帖,那些世家子弟,都是憑請帖進的府門,他們並沒見哪個世家子弟有帶朋友前來,更沒有見過王澤仁從前門進入。”

陸馨強笑道:“可那日來的客人那麼多,下人不一定每個客人都能核查到位,疏忽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
“咱們定國公府,也不是頭一次宴請賓客了,他們還沒出過這樣的差池,況且,迎客的下人,可不是隻有一兩個。”魏氏淡淡道。

陸馨一臉疑惑,“既然王澤仁不是跟著賓客從前門進入的,那他是怎麼進來的?”

“這就要問你了!”魏氏的聲音,忽然嚴厲了幾分,目光更是銳利地看著她。

陸馨心下一跳,強自鎮定道:“伯母何出此言?這怎麼就要問我了,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
“跟你有什麼關係?那日賞花宴,是你將王澤仁帶進府的!”魏氏語氣冷厲。

陸馨心裡一沉,嘴上卻不認,反而振振有詞地說:“我根本就不認得王澤仁,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伯母,伯母要這般冤枉我。”

“我冤枉你?”魏氏冷笑了一聲,朝外吩咐道,“方嬤嬤,將人帶進來!”

很快,一個婆子便被方嬤嬤帶了進來。

看到那個婆子,陸馨瞳孔一縮,攥緊了手心。

婆子在地上跪了下來,“奴婢見過夫人。”

“那日賞花宴,是由你當值,看守的後門,你如實回答,那日三小姐是不是讓你放進來一個男子?”魏氏沉聲問道。

婆子一點遲疑都沒有,點點頭道:“確有此事。”

魏氏目光投向陸馨,“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
陸馨面色變了變,心裡氣得要命,也後悔那日將王澤仁帶進來了。

不僅沒能害到脂婉,反而給自己惹來這樣的麻煩。

誰能知道,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,魏氏竟會突然查起這件事情來?

不管魏氏是出於什麼原因,她絕對不能承認!

思及此,她立即道:“我是有帶一個男人進來,但那人並不是王澤仁,而是我表哥。”

反正婆子也沒見過她表哥,根本不清楚那日放進來的究竟是誰,所以她想怎麼說都行。

魏氏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,心裡冷笑了聲,淡淡道:“哦,來的是你表哥?那可是樓君佑?”

樓家這一輩,也只得了樓君佑一個男丁。

陸馨來不及多想,點了點頭,“正是。”

“既是你表哥,你為何讓他走後門進來?而且那日賞花宴上,我可沒見過你表哥,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撒謊!”魏氏重重一拍扶手,怒聲呵斥道。

陸馨驚得面色發白,低著頭,囁嚅道:“那日表哥來得晚,從後門進來比較快,所以、所以我就讓他從後門進來了。”

“既如此,我便讓人將你表哥請過來,讓你們當面對峙,相信以你表哥的人品,不會幫你撒謊。”魏氏冷冷道。

陸馨一聽,冷汗都出來了。

她表哥是個古板迂腐的讀書人,自詡君子,從不屑撒謊,若是將他叫來,自己的謊言,必會被當場拆穿。

這時候,陸馨很是後悔,她扯誰不好,幹嘛要拿樓君佑這個表哥做藉口?

“表哥、表哥他要參加明年的春闈,舅母管得很嚴,他現在每日都在埋頭苦讀,舅母是不會讓他外出的。”

“來一趟定國公府,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,相信你舅母不至於這麼死板。